杨松心事重重的来到孩子外婆家门前,迟疑了片刻,便拍门喊道:“外婆开门!外婆开门!”外婆听到喊话声,放下手中的活儿,匆匆地走去开门。外婆开门一看,来人是杨松。于是便说道:“当喊妈就喊妈,何必拐弯抹角喊外婆,听了多别扭。虽然阿雪不跟你了,我们还是认你这个姑爷的。快点进屋吧!”回到客厅,外婆让座后倒了一杯茶递给杨松,说:“你比以前瘦好多了。你一个人带着我的两个外孙,又当爹又当娘,还要为孩子筹吃筹穿筹读书钱,真是难为你啦!”
“妈,我对孩子管教得不好。钢钢前几天参与抢劫被公安抓走了。今天早上派出所送来通知,要我们父母两三天内到市少管所家属接待室探视,并带去过冬衣物。我现在来找你,就是想问素雪的手机号码,告诉她,一起去看钢钢。”
“阿雪这人脾气真犟。我多次对她讲,碗柜的碗总有磕磕碰碰的,夫妻在一起难免有争吵,你就忍耐些,转去带孩子。她就是不听,讲多了,这几年在广东打工索性不回来了,连电话也不打回来。想不到钢钢他……,唉!”外婆说着说着,不禁滴下了眼泪。
“妈别难过,往后我们会教育好钢钢的。”杨松安慰说。“幸亏去年她回到柳州做工,村里有人看见了她,回来告诉了她的手机号码。不然想打电话也不知她的手机号啊。”
“她的手机号码在哪里?”杨松迫不及待地问。
“在这。”外婆说着走到案桌上拿来一本笔记本,“小舅记在这里,你自己找找看。”杨松接过笔记本,翻看了一下说:“妈,见了。现在我就打电话给她。”说完就奔向电话机。
“杨松,你打通以后,让妈先同她讲,你讲先她会挂电话的。她的脾气妈是知道的。”
杨松按下电话号码,待“嘟……嘟……”声音响起,便退到一旁。外婆听到说话声,拿起话筒,说:“阿雪,我是你妈啊,钢钢被警察捉走了。……你问钢钢是怎么被捉的,给杨松跟你讲吧。”说完,把话筒递给了杨松。
杨松接过话筒,说:“素雪,钢钢前几天跟别人去抢劫,被警察抓起来了。现在警察让我们去探望。光有父爱没有母爱,能管好吗?”妈在一旁,见两人在电话里吵嘴,连忙说:“杨松,别同她吵了。同她约定哪天去看钢钢就得了。”
“素雪,后天十点钟,我们准时到市少管所家属接待室。”说完,杨松便挂了电话。
第三天早上,杨松吃完早饭,把钢钢过冬的鞋袜、棉衣、毛衣,秋衣,秋裤等装进大编织袋,系好袋口,往摩托车后架一放,用胶带绑好,就骑上摩托车,往少管所疾驰。来到市少管所才9点钟。他办完探视手续,就来到家属接待室,一看才9点半钟。在门外停放好摩托车,他解下编织袋,端进了接待室。接待室里空无一人。他把编织袋放在长椅的一头,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打火点燃,抽烟埋头想着心事。这时穿高跟皮鞋走路“嘚嘚”的响声,从门外传来。杨松抬起头,朝玻璃窗外看了一眼。“啊!是她。”仔细一看,她身子己微微发胖,脚上穿着高跟鞋,耳朵上还挂着大耳环,肩上挂着皮包,穿着名牌时装——贵人鸟。正朝着家属接待室走来。顿时,杨松感到了恶心。“哼,都快西十岁的人了,连娃仔都不顾,还打扮卖相。”杨松嘀咕完,便又埋头抽起了烟。
素雪走近接待室,见门外停放着自己陪嫁时带去的嘉陵摩托车,知道杨松己到,便几步跨进了接待室,在长椅的另一头放下挂包坐了下来。她把额前的发丝向耳后一拂,就扭头看几年不见的杨松:他己过早地衰老了,昔日鼓起的腮帮深陷了下去,颧骨高高地凸起,胡子拉碴,黑发中夹杂着丝丝白发,全然不像三十多岁的人。显然是操劳过度,只是眉宇间仍露出坚毅的气质。“嗯!没有女人照顾家庭的男人就是这个熊样!”得意之余,许多往事不禁涌上了素雪的心头。
1985年,我们在县中读高二,拔尖成为重点班中数一数二的尖子。老师都评论说,我们是清华,北大的料子。学运亨通的我们不知不觉产生了爱情。我爱他的高大粗犷,他爱我漂亮活泼,个儿高挑。坠入爱河后,很快,我们就被老师发现了。老师好着急啊,马上分别找我们谈话。被我们女同学称为大姐的刘老师马上找我谈话说:谈恋爱要门当户对才有成功率。比如,他当教授当科学家,你当农民,他不可能娶你。你当老师,他当农民,你也不会嫁他。我劝你们马上终止恋爱,互相鼓励,把精力用在学习上,考上大学后,有了工作,条件相当再谈吧!那时你们的爱情将是甜蜜的。当时是觉得刘老师的话讲得有道理,但又总怕他考上大学后被人抢走,舍不得中断。到高三时,班上的同学都投入了紧张的高考复习当中,我们却密密的约会,无心复习,结果会考时成绩一落千丈。但是我们还是不醒水,还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慰,认为比不上尖子班的同学,比普通班的同学还是强得多的。结果升学考中竟名落孙山。但我们仍执迷不悟,认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们都是高智商的人,即使回家务农也能干出一番事业,我们的子女有我们教育辅导也会考上大学的。高中毕业后,我们没有再去补习考大学。我就到他家,和他过同居生活。他结婚年龄一到,我们就登记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