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与她要好的沈云惜,为何在此时要帮柳枝说话。
沈云惜和金若惜从前的确很要好。
金若惜的生母曾经与安王妃也是手帕交,两家的女儿虽不是亲生姐妹,但是为了显得亲近,便都给她们的名字中取了一个惜字。
沈云惜撇了撇嘴,回道:“贵妃娘娘也说了,那是从前。”
“如今贵妃娘娘是皇上宠妃,咱们之间隔着辈分呢!”
“按辈分来算,我和瑾怀表哥都得叫您一声婶婶呢!”
谢瑾怀也在此时端起酒杯朝着金贵妃敬了一杯酒,“云惜表妹说的对,我们与婶婶以前的情分不可今日而语,即便要顾念儿时情分,也得先顾及君臣之仪,长幼辈分之序,不可擅自僭越。”
金贵妃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有些扭曲,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着,却发颤的厉害。
这顿饭,金贵妃吃的毫无兴致,随便应付了下便寻了借口告退,看样子似乎是被气走的。
散席后,安王妃把沈云惜拉到一边,训斥道:“你刚刚就不能少说两句吗?现在皇上对她的枕边风是百依百顺,得罪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第256章?假意做戏
沈云惜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母妃,我这是在点醒她!”
“您没瞧见她刚刚进门时瞧瑾怀表哥的眼神吗?明明都当了贵妃,还对表哥贼心不死……”
沈云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王妃用手捂住了嘴。
“小祖宗,这是在宫里,妄议妃嫔,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柳枝抱着琵琶准备回宜欢殿,路过时刚好听了一耳朵。
她有些唏嘘,原来能看清金贵妃心思的人竟然有那么多。
她也不能理解,金贵妃如今那么舍不得谢瑾怀,当初为何又要执意进宫为妃呢?
当然现在更让她担心的是,金贵妃会不会因此针对她。
此时长乐宫殿内,太后高坐在凤椅之上,一脸不悦的盯着谢瑾怀。
谢瑾怀双手交叠躬身再次行礼道:“臣恳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太后瞬间怒不可遏,“哀家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许是不解气,她还直接把手边的茶杯朝着谢瑾怀砸去。
谢瑾怀笔直的站在原地没有躲闪,任由那茶盏砸在他的额间,露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太后因不是皇帝的生母,不得皇帝敬重,时常便是她说什么,皇帝要么随口反驳,要么阴奉阳违,故意落她颜面。
久而久之,太后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反驳她的意思。
一旦她的懿旨落下,除非圣旨强压,否则她根本不会退让。
太后许是想不明白,为何这等小事谢瑾怀也要来反驳她,便问:“究竟是她对哀家的旨意不满,还是你不愿意?”
谢瑾怀立马回道:“是臣,并非她对太后懿旨有异议,是微臣不愿。”
太后不信,“你说什么浑话,一个妾而已,纳了也就纳了,你还能少块肉不成?”
其实谢瑾怀说的这话也不算有假,与其用这样的方式强迫她做妾,那么他宁愿永远都得不到柳枝。
可不论谢瑾怀怎么开口求,太后都依旧没有改变主意。
她冷哼道:“哀家是绝不会收回懿旨的,哀家就不信,一个丫鬟,她还能倒反天罡不成?”
待谢瑾怀从内殿出来后,守在殿外的柳枝便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她一脸期待的看向谢瑾怀,“九爷如何,太后她收回懿旨了吗?”
谢瑾怀面对柳枝始终侧着身子,他的侧脸在银色的月光下增添了几分清冷之感,眼底藏着淡淡的忧愁,仿佛要破碎了一般。
他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我尽力了。”
柳枝一脸失望,“罢了,奴婢早该知道,寄希望于您,本该就是一场空谈。”
柳枝抱着琵琶转身,走的决绝。
谢瑾怀慌了,上前拉住柳枝的手腕,却又在一瞬间松开。
他解释道:“懿旨虽不能更改,可或许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补救……”
柳枝这才转过身来。
谢瑾怀一着急,也忘记了去遮住自己左额角处的伤口。
即便夜色朦胧,光线昏暗,柳枝还是瞧见了。
她指了指谢瑾怀的额头,“这是?”
谢瑾怀不在意道:“惹恼了太后,受了点小伤而已。”
额间的裂口已经在不断往外渗血,他另外半张侧脸,竟早就沾染了血迹。
难怪他刚刚从殿内出来,就一直是侧着身子。
此时柳枝也终于相信,谢瑾怀刚刚在太后殿内是真的尽力去解决此事儿了。
对此,柳枝对谢瑾怀心中的怨怼,也在他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下,消散了一大半。
谢瑾怀想要用衣袖随意的擦一擦,可柳枝却摁住他的手,给他递了一方帕子。
柳枝的手帕拿来擦血,他竟有些舍不得。
“九爷愣着做什么,擦擦吧!”
待血迹擦干后,柳枝才开始听谢瑾怀细说他的想法。
谢瑾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