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柳枝,认真的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今日太后的懿旨,不是我本意。”
柳枝擦了擦眼角的泪,挤出一抹苦笑:“不是你本意?那你可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我……不敢。”谢瑾怀垂了垂头,早失了往日的自信。
柳枝质问他,“二太太今日来宫里觐见淑妃,是受九爷您指派吧?”
“让她故意把奴婢带到御花园,恰巧撞见太后,也是您处心积虑的谋划吧?”
“是您看奴婢一直不肯顺从,便想借那皇权压人吧?”
“如今木已成舟,您一句不是您的本意,就想以此糊弄奴婢吗?”
柳枝一句句的质问,仿佛一把小刀割在谢瑾怀的心口,很痛,很闷。
他知道自己在柳枝心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却没想到会是坏的这么彻底的坏人。
他缓缓开口解释,“二伯母,进宫的确是我安排的,可从始至终的目的也只是想你在淑妃那边可以过的舒心仅此而已。”
“我也承认我是有私心,让二伯母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想见你一面。”
“太后会出现在此真是个意外,我从没想过要以权压人。”
柳枝眼眸中闪过一丝惊疑。
往日冷傲的谢九爷,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从不屑去与人解释,现在居然能耐下性子与她解释。
而且句句都像是真情流露。
“当真……如此?”见惯了霸道蛮横的九爷,柳枝忽然就有些茫然无措了。
谢瑾怀点了点头,轻声道:“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便不会强迫你。”
“待会儿我会去长乐宫,跟太后说清楚,求她收回懿旨。”
他又顿了顿,眼底带了几分不舍,“待你安全出宫后,我会把你的身契还给你,日后你想去哪,都由你。”
“你想要的自由,我给你!”
柳枝怔愣住,一时间也不知道谢瑾怀的话中真假。
他决绝的话说了多次,可没过多久,还是会卷土重来的缠上她。
这一次,又能持续多久呢?
谢瑾怀看出柳枝眼中的怀疑之色,心中自嘲一笑,‘你看,她从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你,又怎么会接受你的真心。’
“走吧,去了太后宫里,我自然会向你证明。”
……
长乐宫。
太后留了众人在宫里用晚膳,柳枝则是被安排在一旁弹琵琶。
席间太后与众人聊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也算其乐融融,直到一位不速之客的出现,才让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太后娘娘,臣妾不请自来者,是否扫了诸位的雅兴?”
金贵妃身着一袭大红金丝云纹宫装,款步迈进了殿内。
她将手中的汤婆子递给身侧的宫女,然后朝着太后盈盈一拜,“太后万福。”
太后笑着将她虚扶起身,“你能来,哀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扫兴?来人,给贵妃赐座。”
宫人们赶紧给贵妃新添了碗筷。
待金贵妃坐下后,她这才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
先是柔情的看了谢瑾怀几眼,随后眼神便落到缩在角落里的柳枝身上。
她语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问:“臣妾进宫这么多年,也未曾听闻过太后喜欢听琵琶曲儿?今儿可是什么好日子,让太后如此有雅兴?”
太后回道:“自然是瑾怀喜欢听琵琶曲,哀家便让人过来弹。”
金贵妃用筷子轻轻夹了一块鱼肉,随后冷淡的目光落在柳枝身上,幽幽开口,“这宫里乐伶那么多,怎么叫了侍奉淑妃的乐伶过来?”
“淑妃以听琴曲养胎,若是她有个什么不舒坦的地方,怕是又要借此闹上一闹了。”
太后似乎没有听出金贵妃的话中深意,笑着回道:“淑妃有什么可闹的?这丫鬟又不是她宫里的宫女!”
“哀家瞧这姑娘姿色不错,瑾怀又颇为喜欢,便做主把这姑娘赐给了瑾怀做贵妾,也算是喜事一桩吧!”
闻言,金贵妃的眉头微蹙,涂满蔻丹的指甲狠狠掐入掌心。
她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有些阴阳怪气道:“臣妾倒是没想到,这小小乐伶真是有几分手段,不愧是扬州来的瘦马,不仅迷的了谢家两位爷团团转,竟然还能入那么多贵人的眼?”
面对这样的侮辱,柳枝反抗不了,就只能把头埋的极底,想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谢瑾怀微微蹙眉,看向金贵妃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意。
沈云惜察觉到金贵妃刚刚看向柳枝的目光不善,便插话道:“贵妃娘娘此言差矣,该是这柳枝姑娘是真的好,所以诸位贵人们才会慧眼识珠的欣赏她,喜欢她。”
这话一出,金贵妃自然是没有办法反驳。
她总不能说,皇上和太后都是有眼无珠而下的旨意吧?
金贵妃收回目光看向沈云惜,露出受伤的神情,“云惜妹妹,咱们几个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以往你都是叫我若惜姐姐的,如今怎么生分了呢?”
金贵妃不理解,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