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姑娘在先,岂能随意食言?”
谢瑾怀身体微微前倾,握住折扇将柳枝的下巴挑起,直勾勾的看着她,忽的笑了。
他那笑意带着讥讽与轻蔑,“你俩倒是郎情妾意的很?”
柳枝朦胧的泪眼带着几分倔强,“九爷,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要罚就罚我吧!别为难无辜之人!”
“无辜?”谢瑾怀眉头一挑,眼底带着深深的探究。
“谁知道你俩会不会是合谋……”
柳枝连忙摇头解释,“不是的,奴婢只是来问了孟郎君要了一副避子汤的药,再无其他!”
“若九爷不信,大可以派人去听鹂院查,奴婢的药还煨在炉子上没来得及喝呢!”
避子汤?谢瑾怀微微惊愕。
他倒是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柳枝居然自己来寻了避子汤?
主动爬床,又自己讨要避子汤,这是在玩哪一出?
谢瑾怀眸光微沉,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
没一会,手下人便前来回复,确定柳枝炉子里熬的药的确是避子汤。
谢瑾怀屏退众人,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枝,“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柳枝磕头道:“奴婢真的没有耍花招,昨夜之事奴婢也不知情,那只是个意外,求九爷信奴婢一回!”
见柳枝额头磕成一片青紫,谢瑾怀这才冷哼一声,“好啊!你若想让爷信你,也不是不行。”
“爷为你准备一副绝子汤,你若敢当场喝下,爷就信了你如何?”
柳枝面色一僵,身子微微轻颤。
绝子汤!若将这东西喝下,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很快那一碗绝子汤就被端到了柳枝面前。
漆黑的汤药,难闻至极,也让人心慌无比。
“考虑好了吗?究竟是喝了以表你的决心呢?还是现在就招认,你爬床的目的?”
谢瑾怀直勾勾的盯着柳枝,企图从她眼底看出一丝端倪。
柳枝心慌意乱,她也知道现在自己没有了退路。
最坏的结果,就是一辈子都不嫁人……
柳枝颤着手去接过,“九爷,奴婢喝。”
她闭着眼,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那药即将灌入口中时,那碗却被谢瑾怀扬起手打翻。
“九爷?”她疑惑的睁眼。
谢瑾怀没有解释,只吩咐旁人:“给她重新换一碗避子汤。”
眼瞧着柳枝将避子汤服下后,谢瑾怀才带着人从平安堂离去。
一旁的随从不解的问,“爷,您怎么心软了?”
谢瑾怀有些烦躁,答非所问道:“她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倒像是爷强迫的她!就这般不想跟爷沾边嘛?”
……
翌日微雨。
窗子支开,湿润的空气钻了进来,一眼望去,院中的海棠开的正艳。
柳枝安安静静的坐在窗边沉思,此时一道气势汹汹的身影将眼前的景色牢牢遮住。
她在房中养了几日病后,听鹂院的掌事刘嬷嬷终于忍不住了。
刘嬷嬷面色不善的看着她,鄙夷道,“你这贱命一条,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一样娇养着呢?”
“还不赶紧滚起来干活儿,今儿晚上府中有场晚宴,你去跳舞作陪。”
“不是云香跳舞吗?”
柳枝蹙眉,她向来只精通琵琶琴艺,可从不跳舞的。
而这舞姬中一绝的则是云香。
刘嬷嬷嗤鼻冷笑,“你该最是清楚的,云香爬了六爷的床,人家现在金贵着呢,日后是要当主子的命。”
“她有六爷给她撑腰,你有什么?贱命一条!”
第04章 盈盈一握细柳腰
霞月亭。
笙歌醉明月,舞尽繁华人未歇,漫卷珠帘近水影相叠。
水榭里,几位富家公子哥们,都各搂着一美人儿围坐在此开怀畅饮。
宴席中间摆着一面皮鼓,只见一身轻如燕的美人儿,正轻扭着腰肢赤足在鼓上起舞。
柳枝并不擅长此舞,她跳的吃力极了。
可谁叫云香缺席,刘嬷嬷非要她顶上去。
用刘嬷嬷的话来说,会跳舞的听鹂院有一大把,可长得美的,她柳枝却是独占鳌头。
“这腰肢真细啊……”
“府中何时有这等绝色啊?”
坐在主位上的谢五爷看向柳枝的目光带着一丝贪婪。
一旁的刘嬷嬷讨好道:“五爷您刚回府还不清楚,这丫头叫柳枝,是扬州知府刚送到侯府的瘦马。”
谢五爷端着酒杯,直勾勾的眼神中满是**,“柳枝?盈盈一握细柳腰?”
“不错……”
柳枝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虽表面上维持着假笑,可心里却惶恐至极。
谢家五爷,是个惯爱美色之人,也是最风流纨绔的一位。
可他总是喜欢把女人吃干抹净后,像丢了抹布一般丢弃。
名声差到,连京城的妓子都对他避之不及。
柳枝想,等她跳完这支舞后就找个机会开溜,千万不要被谢五爷给缠上……
脚踝的铃铛声伴随着鼓点的节拍融入进琴曲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