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柳枝是被人欺负了。
柳枝咬着唇没有回答,只是急着催问他,“郎君,您是个好人,就帮我配一副这药吧!”
男子见柳枝不愿意回答,也不勉强,只道:“汤药我自然是可以给你配,只是你若真是受了欺负,该还是说出来,求府中主子替你做主,你若越忍气吞声,那人便越会得寸进尺的。”
柳枝知道他是好意,心里暖暖的,可真相却并不能告知于他。
“还望郎君保密,我实在是不想此事传扬出去,你也知道,这世道女子艰难,若失了清白,只怕那唾沫都能将人淹死!”
男子微微叹息,然后点了点头,做出了承诺,随后便给她准备了避子汤的药,还给她了一些治外伤的金疮药。
临走前柳枝问男子,“郎君你叫什么名字?你今日帮了我,日后我定要好好谢你的!”
男子朝她微微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我叫孟辰朗,你叫我阿朗就成。”
……
柳枝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进了平安堂。
孟辰朗见他眼熟,似乎是九爷身边的人,本以为他是替九爷来拿药的,谁知那人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询问刚刚出门的柳枝开了什么药。
“那是人家姑娘的**,你怎好多问。”孟辰朗以为,是眼前这人欺负了柳枝,语气也不善起来。
那药是孟辰朗偷偷配给柳枝的,存档上没有写,那人死活也从孟辰朗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撂下狠话后,转头禀报给了谢瑾怀。
此时,谢瑾怀正打着马球,心不在焉的他难得输的这么惨烈。
一旁的沈晏都觉得万分不可置信,便揶揄道:“瞧瞧咱们谢九爷今天这精气神,萎靡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夜哪个小妖精把你榨干了呢!”
几个世家公子也附和着哈哈大笑,唯有谢瑾怀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昨夜怀中那抹倩影,和醉生梦死的**感受。
当真是有些念念不忘呢!
他心不在焉的下了马,坐在凉亭里休息。
刚喝了一口茶,一旁的手下便附耳说道:“九爷,您让奴才监视的那丫头,她今儿去了平安堂开了一副不知是什么的药。”
谢瑾怀挑眉,“怎会不知她开了什么药?”
“平安堂的那小学徒嘴巴硬的很,硬是什么都不肯说,奴才怀疑这丫头与那学徒怕是一伙的。”
平安堂。
谢瑾怀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孟辰朗。
折扇一开,他优哉游哉道:“说说吧!你究竟给了她什么?”
孟辰朗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柳枝闭口不谈欺她之人,该是这位谢九爷了。
“没什么,一些金疮药而已。”
孟辰朗想着之前他是答应过柳枝的,一定不会告诉别人,所以即便是谢瑾怀跑来逼问他,他楞是一个字没说。
谢瑾怀勾唇冷笑,“给爷打,打到他肯说实话为止。”
……
柳枝回到听鹂院,便将药煨在了炉子上。
正守在炉子边等那药煮沸,便听见墙外边有人议论着府内的闲事儿。
“不知这谢九爷今儿是又怎的,竟跑到那平安堂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可怜的朗哥哥啊,被打的下不了床。”
“那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听说是九爷问了什么,朗哥哥不肯说,朗哥哥也真是的,主子跟前也不知道服个软……”
柳枝惊的捂住了嘴,眼泪在眶子里打转。
她不傻,自然是明白谢瑾怀找他麻烦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可她真没想到,孟辰朗是个这么实诚的好人,宁可挨打,也不愿意把答应她的事儿给说出去。
她着急忙慌的往平安堂走,这是她自己的闲事儿,总不能连累了帮她的人!
柳枝到了平安堂时,只见四面紧闭,周遭都是谢九爷的人把守着,其余人瞧见这阵仗都是躲得远远地,生怕招惹上事儿。
她急匆匆的往里闯,守门的小厮却将她拦在了门外。
听见里面的哀嚎声不断,柳枝急的不管不顾,朝着门内喊道:“奴婢求见九爷!”
谢瑾怀忽的低头一笑,没想到这丫头听见了风声居然还敢送上门来?
他转头吩咐身边的随从,“让她进来吧!”
刚刚还替她抓了汤药的孟郎君已经被打趴下了,嘴角处淌着一抹血渍。
“小子,嘴还挺硬?那爷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嘴硬,还是拳头硬!”
谢瑾怀阴鸷的眼神只是随意扫去,却瞬间让人不寒而栗。
孟辰朗剧烈喘息着,“九爷,真的只是金疮药而已……”
谢瑾怀勾唇冷笑,“很好,继续!”
眼瞧着那些小厮再要上前对孟辰朗拳脚相加,柳枝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奋力挤出人群,跪倒在了谢瑾怀的脚边。
柳枝泪眼婆娑,卑微至极,“奴婢求九爷开恩!这事儿都是因奴婢而起,不关孟郎君的事儿!”
她又看向孟辰朗,愧疚道:“孟郎君,都是我连累你……”
孟辰朗捂着胸口摇头,“是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