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痴人说梦,你要是能做驸马,我闺女能做皇后!选你?皇上莫不是瞎了——”
“大胆!”门外一声重喝。
黄公公一身喜庆的紫红袍子,后边跟着一群宫女太监,手上捧着各色赏赐,黄公公身边那个捧着个黄匣子。
“何来刁妇,胆敢侮辱圣上!罪该万死!”
黄公公今日带人来传旨,门口小厮一见是宫里来的,赶紧迎着进来了。
本来是会有人通传的,可是两个族亲来闹,守着前院的那个奴才也悄悄进来看热闹了。
黄公公就这么一路无阻地到了前厅,在门外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听着那无知妇人越说越过分,他立刻出声喝止。
“你……公公吉祥。”
“宫里来的?”
方才吵闹的两个妇人被黄公公呵斥得吓一跳,气势弱了不少。
她们见这阵仗,像是宫中大有来头的,但也不认得是谁。
“黄公公。”苏靖远作揖道,“姑母、婶娘,这是皇上身边伺候的黄公公。”
一听是皇上身边来的,婶娘李氏差点吓破胆:
“黄公公!民、民妇一时口无遮拦,并非有心,求黄公公恕罪!”
苏小梅在一旁不作声,她刚才可没说皇上瞎了,她没罪。
“都让开,莫误了圣旨的吉时!”黄公公打开小钏子手里的匣子,取出一卷明黄的绸子。
两个妇人第一次亲眼见颁圣旨,闭紧了嘴巴,跪在两旁,头磕在地上不敢抬,如两只畏畏缩缩的老鼠。
苏靖远及其他人也都跪下。
黄公公亮开了嗓门,字正腔圆: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夫妇之道,人之大伦,婚姻以时,礼之所重,帝女下嫁,必择勋旧为期,此古今通义也,朕今命尔苏靖远为荣阳公主驸马都尉,尔当坚夫道,毋慢,永肃其家,以称亲亲之意,恪遵朕言,勿怠!”
话毕。
黄公公对着苏靖远堆起笑容:
“苏驸马,接旨吧~”
苏靖远直起上半身,双手接过圣旨,再次虔诚叩首:
“臣苏靖远,叩谢接旨。”
众人纷纷起身,黄公公对苏靖远行礼:
“恭喜驸马,贺喜驸马啊!皇上和荣阳公主对驸马极为重视,一早便拟好旨命奴才送来,一起的还有这些赏赐。
驸马今后必定前途无量,青云直上。”
“多谢黄公公。”苏靖远转头吩咐了司书司集一声。
两人给黄公公和随行的宫人都送上心意荷包,每个荷包都是沉甸甸实打实的。
宫人们面上不显,但心里都对苏靖远多了一分溢美之词。
“苏驸马,宫中事多,咱家就先回了。”
“有劳公公辛苦走一趟了,公公慢走。”
苏靖远将黄公公一路送到府邸门口。
临走前,黄公公往府内望了一眼:
“苏驸马莫怪老奴多言,只是有些事和人要处理干净才好,将来与公主结亲,莫要让些苍蝇扰了公主。”
“黄公公提点的是。”
黄公公见苏靖远一副坦然的模样,满意点头,之后便离去了。
门口早已围观了不少人。
黄公公送圣旨的那大架势,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但不知道这什么圣旨,这般张扬的派头。
苏靖远拱手向围观的众人道:
“今日府中还有事,改日必会派人给各位送上喜礼。”
喜礼?
围观众人一下炸了锅开始议论。
苏靖远转身回府,让人关上门,将喧闹隔在门外。
等他回到前厅时,见李氏和苏小梅还出神地跪在地上,眼神发直,嘴里喃喃念着:
“怎么、怎么可能……”
“皇上竟封了他做驸马……”
那可是荣阳公主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