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一个老东西一个小东西,你俩是想合起伙来害死老娘啊!”吐完黑水之后,陈翠莲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但她依旧指着三爷破口大骂。
“死老头子,你就是想害死我,然后把王大弄走当孙子是不是!他妈的,你们家都没一个好玩意儿!滚,赶紧滚!”
“你!”三爷的面色铁青,指着陈翠莲,气得说不出话来,直接拂袖离去。
“三爷,三爷,我送送您。”王大焦急地喊道:“真不好意思三爷,我娘就是那个脾气。”
三爷看了一眼跛足的王大,深深叹了口气,“别送了,去照顾你娘吧。”
“王虎,谁他妈让你带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我家,赶紧都给我滚出去!”
陈翠莲好像是发疯了一般,逮着人就咬,满嘴喷粪。
王虎也不想跟她多费口舌,带着张怀正和李清歌离开了。
“阿叔,姐姐,你们也走啦。”王大回来,正好跟几人打了照面。
王虎虽然面上不好看,但还是摸了摸王大的头,“照顾好自己。”
王大点点头,乖巧道:“阿叔,我就不送您了,天马上黑了,雪天路滑,注意安全。”
王虎拍了拍他,“去吧去吧。”
王大点点头,拖着跛足进到屋里了,“娘,喝点儿热粥吧。”
随后就听见瓷碗摔碎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两下清脆的巴掌声。
“连个粥都端不好,生你还不如生条狗有用!”
陈翠莲的怒吼声透过门窗震动了众人的耳膜。
李清歌站在原地,眉头紧皱,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张怀正硬生生拽走了。
等到走远了,李清歌忍不住问,“为什么王大他娘这么坏啊!我看王大不是挺好的?”
王虎冷笑两声道:“这才哪儿到哪儿,你看到王大瘸的那只脚了吧?那就是他娘干的好事儿!自从王大他爹死了之后,他娘就总是打王大,脚也是被他娘亲手用刀砍瘸的。还有王大的脸,也是他娘故意用热水烫了。就是怕有姑娘看上王大,到时候该不孝顺她了。”
李清歌的眉头越皱越紧,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母亲居然能坏到这个地步。
王虎叹了口气,“在王庄,谁不知道王大是个孝顺懂事儿的好娃娃,三爷三番两次说要认他当孙子,算是变相接济接济他家。可他娘死活不让,说三爷是想抢她儿子。前些日子没生病的时候,天天堵着三爷的家门骂街,整个一不讲理的泼妇!”
张怀正没有讲话,自顾自地往前走着,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李清歌虽然眉头紧皱,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一直叹气。
“不讲这些烦心事儿,家长里短,咱也帮不上什么忙。”王虎摆摆手,“先回家把炕头烧热,咱们吃酒。”
王虎宅子不算大,但是整理的相当利落,院子里还有半亩薄田,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
进了屋子,先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炉灶,西屋头放置了些杂物,东屋头是一张占据大半个屋子的火炕,睡三四个人绰绰有余。
炕上摆着一张方木桌,上面儿还有摆着一碟腌花生豆。
“先坐先坐,我去烧个炕。”
王虎招呼着,而后拿了些柴火在大炉灶里呼呼烧了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整个大炕就烧热了,他又掂出来两壶烧酒,大半块切好牛肉和半只烧鸡。
“瞧瞧我,这半天了还没问咱兄弟叫啥名字。”王虎给张怀正倒上满满一海碗。
“张怀正。”张怀正颔首,双手接过海碗。
王虎又满上一碗,逗了逗李清歌,“咱妹叫啥啊?喝酒不喝?”
李清歌连连摆手,“我叫李清歌,我不喝酒,叔。”
王虎抿了一大口酒,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你们叫我王虎就行,听口音你们是京南人吧?”
张怀正摇摇头,也抿了一口辛辣的烧酒,“我们是灵江人。”
“灵江人!”王虎瞪大了眼睛,“那也太远了,小半个大越国了,真不容易,给妞妞看胳膊来的是吧?”
张怀正点点头,“虎兄,白日里你说认识一个断臂再生之人,能不能帮兄弟引荐一下。”
王虎又喝了一口酒,撕下来一根鸡腿递给李清歌,“就是让你俩认识认识呗,没问题。”
李清歌接过鸡腿小声说了句谢谢。
“不过你找他估计也没用,大仙都是晚上来白天走,谁也见不着,第二天断了手脚自己就长好了。”王虎塞了口牛肉,嘟嘟囔囔道。
张怀正眉峰一挑,“没人见过?那为什么说有大仙?”
“没有大仙还能有谁,总不能是手自动长好的吧?”王虎呵呵笑道,“要是那样,咱镇北郡不全是仙人了。”
张怀正想了想问道:“他们这新长好的手臂会不会有什么弊端?”
“啥玩愣?弊端?”王虎眉头微皱,“你是说坏处吧,你们南边儿的人说话都文气,我这粗人都听不懂。”
“别说有啥坏处。他新换那个手是力大无穷,翻多长时间地都不感觉累。”王虎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