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问道:“吃了吕主任的处方怎么样?”
“我就是为了这个事要找你,不仅没有止痒,而且痒得更厉害了。我父亲下了决心,还是请你来治。”
曹院长都找了我,说我如果给你父亲治病,要签生死合同,他们是不同意的,你的意见呢说到一半就被皮春秋打断,那头说:“我完全理解,出了任何问题,我们都不会找你的麻烦。十年了,他确实很痛苦,很痛苦呀,我理解他。”
江潮说:“既然这样,我就试试吧。”
周五下午,皮春秋开着一辆路虎车来接江潮。上车后,他们一路闲聊。皮主任告诉江潮,其实他家离市区不过三十公里。
“怎么称呼你爹?叫老皮不妥。”
“你喊皮爷就行,我们那儿叫皮家冲。大家都这么叫他。”
出城就往西面走,车行二十公里,就进入一条山道。那山道够长,怕有十来公里,两边房屋依山而建。
“前面就到了。"皮主任说。
车开上一个缓坡,就见到一幢二层小楼。
皮爷坐在门口,脚下躺着一条黄狗。见了江潮,皮爷上前双手握住他的手说:“可把你盼来了。”
一进屋,江潮就给皮爷切脉。一边切脉一边问:“您最爱吃的是苦瓜,酸菜。”
“这也切得出?皮春秋在一旁问道。
江潮笑笑:“肝火旺呀,不是你爹生来就喜欢吃,而是体内需要,这叫内需。”
皮春秋被江潮逗笑了。
“只要烤了火,你就更痒。”
皮爷点头不迭:“你比吕主任厉害。”
“你闻到辛辣味,就不停地打喷嚏。”
皮春秋心里一惊,连忙说:"你比算命先生还准。我爹闻不得辛辣味,炒菜时,闻到了就喷嚏连天。”
江潮得意地笑了。接着说道:“三天见效,以后再调理十天就行了。”
“真的?”皮爷的精神一振。皮春秋的眼里尽是崇拜。
江潮不再说话,飞快地在方纸上写出一个大剂量的药方交给皮春秋:“你去抓药,回来熬半小时即服。”
皮爷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江潮对皮爷说道:“这顿晚餐,您吃得越多越好。”
"这个有什么讲究?”
"依我的就行。”
饭后半小时,皮爷服了药,感觉昏昏欲睡。
江潮示意皮春秋,扶他爹去睡觉。
秋天的乡下,蝉在鸣叫。
皮春秋和江潮坐在地坪里聊天。皮春秋问:“江医生,怎么你年纪轻轻就这样爱好中医呢?
我听说你治好了几个疑难病。”
“因为中医天人合一,是从整体上来研究疾病的,西医头痛治头,脚痛医脚。”
江潮认为,其实不是自己有多么厉害,中医这门学问。理解了“天人合一”,就会医技大进。
皮春秋说:“不瞒江医生,我有时对中医说的什么肝不好吃猪肝,腿脚不好吃猪脚,表示怀疑。”
“你怀疑得好。李时珍的话,有些不一定对。”
皮春秋听了这句,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是这个小医生太狂妄,还是他有独到的见解?
“李时珍你都怀疑?”皮春秋觉得江潮不可思议。
江潮对皮春秋说:“早点睡吧,我们半夜还要起来。”
"半夜?”
对。半夜时分,你爹必定会痒得难受,到时你再叫我。”
半夜,果真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皮春秋说:“快,快,我爹痒得吡牙咧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