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抓起身边早已准备的瓶子,跟着皮春秋来到一楼。皮爷双手忙不过来,嘴里嗷嗷地叫着:“痒,痒,痒痒”
江潮问:“你平时怎么办?”
“用酒精涂啊。”皮爷见江潮没有动静,冲他吼:"你快点给我想办法啊。”
江潮说:“你用力抓,抓出血来。”
”你有不有药?"皮爷发火了。
皮春秋说:“快,快,他痒得不行了。”
江潮偏不帮他上药,上前就帮他挠。一边挠,一边喊皮春秋:“来,快来,我们一起帮他挠。”
皮爷嘴里不停地喊:“太痒了,太痒了,越挠越痒,我不如死掉。不如死掉,不如死掉…”
一道道血红的抓痕,遍布皮爷的全身。
皮爷恨双手不够挠。说:“你这个骗子,喝了你的药更痒了,让我死吧…我要死。”
江潮看见遍布全身的抓痕越来越红,越来越肿,皮爷的眼光像一条狼,发出绿光。
皮春秋的眼睛鼓得像狮子眼,喷出怨恨的火焰。他大声吼道:“你怎么治的?服了药不仅不止痒,还弄得”
江潮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皮爷激动起来,让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因愤怒而张开。让他体内的肝火阀值达到最大值,仿佛随便一个火星,都能点燃。
空气中的紧张度达到了爆炸临界点。
是施治的最佳时机了!说那迟,那时快,江潮拧开随身带来的那个塑料瓶,一股黄色的液体淋在皮爷的后背。
搓,像搓澡一样给他使劲搓!”江潮给皮春秋下达不容抗拒的命令。
他又把黄色的液体倒在皮爷的胸前,命令道:“自己搓。”
他倒了一片到皮爷的大腿上,蹲下去给他搓。
药液所到之处,像大水盖火。
这时,皮爷像个小孩般一样地呻吟着:“太舒咳,太舒舒…舒服了啊哟,我的个爷爷,太舒服了哟嗬!”
他不住在呻吟,像极了某种动作过后的那种喘息声。
一会儿,皮爷身子像支撑不住了似的。
江潮朝皮春秋喊道:“来,把他扶到床上。”
皮爷就躺在床上,像睡觉了似的。
江潮来到屋外,拧开地坪边的水龙头,冲洗双手。
皮春秋冲出来,大喊:“江医生,快去看,他全身流汗,流汗啊。”
黄豆大般的汗珠,从皮爷的四肢,胸口,后背,不断地渗出来。皮春秋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江潮眼里,那就是皮爷几十年潜藏在肌体的毒素,正随着汗水,一滴一滴,从肌肤深处排出来。
"他他,不会死,死,死了吧?"皮春秋看见床单湿了,染黄了。皮爷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不会。”江潮说罢,抱起一床棉被盖在皮爷身上。
皮春秋一看,上前把被子掀掉,吼道:“你想捂死他?”
江潮一字一顿地说:“是我治病还是你治病?
这叫一次性把他的毒汗排出来。”
皮春秋哆嗦着道:“我怕出捂死他,真怕”
江潮沉声吼道:“走,不影响他。”
皮爷纹丝不动,只有均匀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身下的床单全湿了。
江潮走到了地坪里,掏出烟来,皮春秋还在哆嗦,问:"没问题吧?”
江潮发出一声长笑,拍拍他的肩,说:“记者哥,别怕。再过半个小时,你爹就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