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署公堂内。
叫骂声依旧在继续。
“郭敬贤,你一个黄口小儿,凭什么对我们呼来喝去的,你有什么资格?”赵大夫吹胡子瞪眼,朝着公堂咆哮道。
李独夫更是直接冲进了公堂,用手指着郭敬贤骂,“郭敬贤,你给我滚下来!别以为坐的高高在上,你就能飞扬跋扈、耀武扬威,我就不信,你没有走夜路的时候?”
这些人的矛头其实萧玉,但他不在,此刻所有的压力都让郭敬贤来承担了。
郭敬贤终于明白,萧玉那句要他做一个孤臣的真正含义。
“欺人太甚!”
此刻,郭敬贤怒不可遏,再也不愿意隐忍了。
“咆哮公堂,藐视法纪,来人,将这二人给我推出去!”
旁边的官差正要上前。
李独夫衣衫一扯,露出满身可怖的伤痕。
“这些都是老夫随王爷征战多年所受的伤,是老夫拿命换来的荣耀,你们有谁够资格对老夫动手?”
官差们瞬间止步不前。
赵大夫同样将胸前衣衫一扯,露出胸膛,一道道鞭痕随即展现在众人面前。
“当年王爷被朝中百官猜忌,是老臣冒死直谏圣上,誓死维护!却被奸佞诬陷与王爷结党而下狱,遭受严刑拷打之时,老夫是一声不吭!”
“你等小儿,今日就是如此对待我们这一众老臣吗?”
就在此时,李独夫忽然一个箭步上去,抓住郭敬贤胸前的衣领,将他从公案后硬生生的给扯了出来,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李独夫武力过人,郭敬贤被一拉一扯,毫无还手之力,被摔得七荤八素。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李独夫一脚踩住胸口,动弹不得。
“世子呢?让世子来问我们要钱,你郭敬贤,不配!”
一旁的官差们见状,纷纷拔出刀来。
然而,却被李独夫一声怒喝止住动作。
“你们谁敢动!”李独夫须发皆张,厉声喝道,“我们这些老臣当年跟随王爷南征北讨,那是豁出了命去拼杀,才有了如今的东平,你们敢对我们无礼,难道就不怕王爷怪罪吗?”
官差们被李独夫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苏青莲见状愤怒不已,心紧紧的揪住。
世子怎么还不来?
就在这时。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李独夫、赵大夫,你们是想晚节不保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锦衣公子缓步走了进来。
面容俊美,气质高贵,正是世子萧玉。
“世子!”郭敬贤一见世子到来,顿时如见救星一般,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李独夫却仍旧不肯松脚。
萧玉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在李独夫和赵大夫身上。
“两位老臣,若还是如此藐视公堂,可莫要怪我不念你们追随王爷的旧情了?”
李独夫冷哼一声,终于放了郭敬贤,对着萧玉义愤填膺道:
“世子,我们这些老臣当年跟随王爷征战沙场,落得一身伤痕,如今借点银子休养,就值得你如此苦苦相逼吗?”
萧玉没有理会李独夫,而是缓缓将郭敬贤从地上扶起来。
“敬贤,你辛苦了,本世子绝不会让你平白受此屈辱。”
赵大夫此时也在附和李独夫,“世子,你就别演戏了,既然你如此礼贤下士,那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些追随王爷的老臣,如此苛刻呢?”
“世子,我就问你,若是继承了王爷的爵位,就不担心将来众叛亲离吗?”
萧玉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收缴欠银这件差事,势必要得罪人,经此一遭,恐怕这王府百官,更没有人支持自己。
一旁一直担心不已的苏青莲,此刻见萧玉终于回来,心中一下子仿佛有了主心骨。
而就在这时,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忽然出现。
苏青莲稍微放松的心弦,又再次绷紧起来。
来人正是昨日被萧玉羁押入狱的赵前与赵彦。
他们二人身着官服,面色阴冷悲愤,怒气冲冲的同时走进公堂。
赵前率先开口质问道:“萧玉,昨日你平白无故将我下狱,今日又害我娘重伤濒死,你必须给我赵前一个公道!”
赵彦在一旁附和:“萧玉,我赵彦今日也需要向你讨一个说法,还我清白!”
见到这二人到来,众人都为之一惊,同时又疑惑不解。
“这赵前与赵彦不是昨日被萧玉押入大牢了吗?”
“这么快就官复原职了?”
“难道昨日萧玉真的是在借机诬陷他们?”
“释放赵前、赵彦是王爷的命令!”
“原来如此!难道世子行事,连王爷也看不下去了吗?”
萧玉眯了眯眸子,望着满堂朝臣,沉声道:
“收缴欠银、主持赈灾这件差事,可是你们极力推荐我萧玉来做的,口口声声说全力支持,这才刚隔了一天,就来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