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鸣抬头一望,二楼正有一人背靠青柱侧着身坐在扶栏上观望着下方。
那人一袭墨绿色衣裳。
头发微卷着,发色呈棕褐色,头发却不同唐与鸣曾谙一般长,也才刚刚抵肩。额间还挂有一金铸成的月饰,不仅额头,两耳、脖子、两臂上也佩戴着一圈圈的金饰,看起来极尽奢华又神秘,一看便来自异域。
听到下面发生了冲突,他才懒洋洋的放开了原本抱着的双手,从扶栏上将脚放下来。
哒~哒~哒。
众人听着那人一步一步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越走越近,这时曾谙才看清他是一副异域的长相。
难道西域来的?
曾谙还在想着,只见那人却慢慢停在了他的面前。
尽管曾谙做好了准备,到了眼前还是被这人所惊。
这人面庞格外俊朗精致,肤色白皙,最重要的是还拥有着一双碧绿的眸子,望着似乎深不可测。
而他双眼下又是一圈深色的眼晕,望着又有点阴沉古怪,让人不自觉有些胆怯。
这,站我面前这是干嘛,显你高大啊,不会是黑店吧,想找我的麻烦么,糟糕,最近偷闲少了些磨炼,打起来我未必能打过呀,这次遭殃了,打起来但愿我这身子骨扛得住。
曾谙不安的揣测着,有些被他唬住了,但仍直直与面前这个人对望着,一丝也不想退让。
“想必你就是这家的主人吧?”
望着曾谙犹豫的模样,唐与鸣走到曾谙面前替他说道。
这人嘴角微张笑笑朝后挥挥手,那个叫阿福的壮汉只得憋着气用衣袖擦了脸,气冲冲的离开了。
“不错,我是这家店的主人。刚刚店中发生的事情我已全知晓,这的确是我店中的人的过失,是他冒犯了你们,他过于愚钝未能向你们解释清楚,二楼并不是上等客人专享,是这二楼还未足够修建完善,不足以待客。今日之事确是误会,还望你们能够原谅我们的过失。”
说着便朝曾谙和唐与鸣轻轻鞠了一躬。
这一举措倒让曾谙莫名其妙不知所措,向唐与鸣投去疑惑的眼神。
“无妨没什么大事,公子你也不必如此,不过你店中人员是该改改性子,学学该如何待客了,而我这曾兄今日也太过冲动,做了些不当之事,双方都有不当之处。”
唐与鸣回道,他也没想到这店后竟是这样的主。
“今日我是也有不对之处,但切记是你店中小二不对在先,我只是给予正当反击罢了。”
“是的公子,我一定对我店中之人多加管教,我谨代表我店向你们赔不是了。那刚才之事就当它从没发生过吧,今日你们两位客人在我店中花费也全免,以慰公子不适之心。”
围观众人一听这话也知再无戏可看,纷纷四散离去。
“切,行吧,看你这个店主这么诚恳,本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我现对一事好奇,不知店主能否解答啊?”
曾谙还是准备说起他心中的疑问。
“不妨请讲。”
“公子姓甚名谁,又从何方来?我也瞧着不像中原人,是来自西域么?”
“鄙人姓粟名心,粟心,自小便随着父亲从西域来到中原经商,又在西域中原两地不断辗转。你虽望着我不是个中原人模样,但我内在也实实在在是个中原人了。只不过,前段日子家父积劳成疾不幸去世,我也才着手接过了这家业开了这家店。”
说到后面时,粟心神色变得黯淡不少。
唐与鸣听时也不免感触,想起他的往事。
“节哀,想必令尊也为你现在的成就所骄傲。”
“节哀。”
粟心正欲回话却不自觉心口突然抽搐一下。
看着粟心突如其来的抽搐,唐与鸣正想向前扶一扶,粟心却快速挡住了他的手。
“不碍事,也谢谢两位的安慰,父亲的事情我早已放下了。只不过现在我有些事情得着手处理,不能在此为二位继续解答了,请二位务必在店中再逛一逛,我就不陪同了。”
说完,粟心捂着胸口慌慌张张向二楼走去,进了一个房间便再也无声。
“他是怎么了?”曾谙诧异道。
“好像是身体不适,让他去好好休息吧。那我们就在下面待着吧。”
“还逛么?该看的差不多也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不到,反正在这店里逛着我也浑身不自在,咱们还是走吧。”
“好。”
唐与鸣曾谙二人随即便走出了百宝铺。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想必大部分人都是听这售卖有从未见过的新款物件样式而来。
走在回去的路上,唐与鸣思绪万千,仿佛与街上吵闹的世界隔绝开来。
而曾谙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完全没注意到唐与鸣沉默的神色。
俩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其实那个粟心挺厉害的啊,看着年纪不大却能沉着处理事情,何况还是管着这么一大家店,我当时就以为他会动手将我俩赶出去,还想着唐与鸣你可怎么办啊,我这双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