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时候更让人莫名的恐惧,可能是与生俱来的气场。
她不明白沈易儒为什么要带着自己去见他,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坐在自己身侧,反倒像是她和他是一条船上,和沈易儒作对似的。
这种莫名的错觉让她蹙眉。
周斯京波澜不惊地掀眼,先发制人地散漫含笑:“沈哥,这环境挺有情调,不过和我们要谈的不太适合,人,也是。”
这个人,指的是他身侧的沈漾。
是说她不适合坐这听吗?
沈易儒自然是故意让沈漾过来的,他笑道:“怎么不适合,漾漾是自己人,我能听的她也能。”
周斯京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轻点了点桌面,散漫又凉薄地勾起唇:“哦,那我们先聊你抢了我泰州的那块地,之前装死装得一句屁也不敢放,现在那块地出问题了,又腆着脸来求我了?沈哥,跟人沾边的事你是一点也不干。”
话音刚落,沈易儒的脸色顿沉,自知理亏,想到今晚不会得好脸色,特意带女儿来,没想到当着晚辈的面,他还是一点面子不给,是他太高估周斯京的礼仪教养了。
沈易儒还是忍辱负重的,没有被彻底激怒,缓了一会儿才开的口:“阿京,那件事是我办的不地道,我跟你道歉。不过这次来,我是想和你谈合作做个交易的。”
“地你想抢就抢,交易你想谈就谈,你要脸吗?”周斯京将烟咬在嘴边点燃,换了个坐姿,笑容肆意。
沈易儒瞬间脸都黑了,除了他,沈漾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什么时候听过别人这么难听地骂自己的父亲,还是当着自己的面,沈易儒做了什么错事她不知情,可他是自己家人,她肯定会生气。
可能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误认为他是一个绅士的人,现在脾气极差的他才是周斯京的真面目。
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周斯京脸上那股戾气敛了敛,垂眼睥睨她,似笑非笑,“看我做什么?不爱听就一边玩去。”
要不是长辈在,她可能真的忍不住怼回去。
沈漾倏然冷脸起身,也没再待下去,走去包厢里的小池塘喂锦鲤了。
看着她像是跟周斯京使小脾气的背影,沈易儒因为两人的互动,陷入了若有所思,很明显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一样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或许两人的关系稍微亲近了一些。
正好在气氛僵硬的时候,上了几道菜,稍微缓解了凝重的氛围。
沈易儒察言观色地以女儿作为切入口,转了话题:“最近这段时间漾漾在你公司实习,多亏你照顾了阿京。”
第一次听到爸爸这么卑微的语气,可他对面的男人根本不吃这一套。
周斯京指尖捏着烟掸烟灰,手骨劲瘦精悍,轻讽地扯了下唇:“优秀的实习生这么多,她也配我照顾?”
见他态度有软化的趋势,沈易儒趁热打铁地笑着给他倒茶:“漾漾不谙世事容易得罪人,本身就是个麻烦,你能留她已经是很照顾了。”
谁知,周斯京将唇边的烟取下,劣笑:“我倒不是很想留她,要不你把人领走?”
沈易儒的试探失败,他确实对沈漾不感兴趣,他只能讪笑着将话题从沈漾身上转移回了生意上。
这边。
沈漾没听到他们的交谈内容,更不知道他们谈得怎么样,不过从余光看过去,两人的表情似乎不是太顺利。
而她也帮不上爸爸,周斯京不是一个因为小辈在场就口下留情的男人,刚才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带她来也别无他用。
……
那天的義府宴她也不知道最后爸爸的生意谈成了没有,沈易儒生意上的事也没过多让她知道,她也就没追问。
反正问了也白问,无济于事。
不过沈漾还在卓越实习,没被沈易儒领走,当然这一茬她并不知情。
虽然爸爸和周斯京看着闹挺不愉快,但她的实习也不可能半途而废,所以沈漾也没有把情绪带到工作上。
每次沈漾都比其他同事晚一个小时下班,走的时候零零散散的办公室几乎没人。
今天傍晚更是只剩两三个女同事,沈漾和她们没什么交集,所以也没打招呼,继续埋头做表格。
没想到对方倒走过来主动和她‘打招呼’。
“你叫沈漾是吧,我是唐熏,之前有同事看到你一个实习生进出总裁办公室,你和周总很熟?”唐熏站在她办公桌旁,摁住了她的鼠标阻止她工作。
沈漾这才从工作中抽离,皱着眉,“不熟,只是去办公室交组长的财务表。”
“是吗,那怎么有人看到林秘书在你进去之后,又买了一件衣服带进去,出来的时候却没了,怎么解释呢?”唐熏抱着胸,挑眉看她。
沈漾的耐心殆尽,移开了她的手,“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我很忙,没其他事我要工作了。”
“嘴可真是硬。”唐熏俯身,轻声问她,“你不解释就是为了坐实流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实习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