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一处山腰,看到几块石板,就坐在上面吃着鹿肉。
忽然,他们头顶的天空出现了浓浓的青烟。
“哪里来的烟?难不成又是哪座山被点燃了?”郑闺美喃喃道。
“也许是那边的山上飘过来的?”农夫抬头查看。
“不会的,你看这烟恁浓,只会是我们这座山的山后飘来的。”郑闺美咬着嘴唇。
“只要火没烧过来,就安安心心把烤鹿肉吃完。”采药人心定神闲。
“也对。”郑闺美大口吃着鹿肉。
不一会儿,乌泱泱的鸟群从他们所在的山脚下飞走了。
“山下又没火,它们如此惊慌,却是为何?”郑闺美的鼻孔轻颤。
……
三人吃完了鹿肉,突然听到了“哔哩啪啦”的声音。
他们抬头一看,原来山顶的松林被山火烧及了。
大风一吹,呼啦啦,一片火海。
断裂的黑树枝,甚至掉下来,落在他们的脚边了。
“咱们赶紧走。”郑闺美背起竹篓子,往山下走。
农夫、采药人也匆匆下来。
不久,三人走到了山下,回头看着他们站立过的地方,已经被火舌吞噬。
火光熊熊,浓烟升起,天空也成了黑色。
炙热的火,使他们流了汗。
他们选择远离这里,朝前面的一条没被烧的山脉走去。
烈焰还在他们身后的山上闪烁,咆哮着,舞动着……
三人走上那座青山,再回头看山火,已经很远了。
“终于远离了。”郑闺美擦了额头上的汗水。
山下有一片草地,三人坐在草丛里,歇息。
不久,他们爬上山,在一棵树下,看到了一滩黑血。
“这是谁的?难不成这附近有谁中毒了?”农夫惊讶道。
“应该不是人的血,我看是黑熊的。”采药人瞅了瞅。
郑闺美攥紧了手里的刀子,她不想被黑熊暗袭。
“咱们走罢,管他是谁的?只要咱们不碰,那毒也沾不到咱们身上。”农夫的嘴角噙着一丝笑。
三人走了十几,又看到了一滩黑血。
“你说到底是谁的?莫不是有人中毒了?”郑闺美站住了,双眉紧锁。
此时,有一头野猪从洞里冲出来,朝着她跑来。
却被农夫一脚踹翻了。
野猪没死,站起来,拱着它的尖嘴,竖着背上钢针一样的毛刺,奔跑过来。
“你找死啊!”郑闺美生气了,蹲下来,用手里的刀子,砍断了它的嘴巴。
它躺在地上“嗷呜”不止,眼里还闪着寒光。
“别理它,咱们走。”农夫把她拉开了。
采药人不肯放过它,用脚踩瞎了它的两只眼睛。
三人往上走,又看到了地上纷杂凌乱的脚印,树上还有刀砍过的痕迹,不像是为砍树而砍,倒像是为厮打而砍的。
“小心有贼,你看着地上。”郑闺美指着地面。
“这林子里应该有人,大家小心点。”农夫轻轻说。
采药人捡了一根断木,拿在手里,前后看着。
三人又往山上走了二十多米,听到了山那边传来的打斗叫喊声。
三人急忙跑到山顶,看到几个山民正在围攻那个尖下巴的山民。
“你们都住手!”农夫大喝道。
一个颧骨很高的山民停了手,“你是哪来的东西?你是他甚么人?你不说清楚,连你也一起打!”
“他是我的一个友人,你们打他,我就要打你们。”农夫的鼻孔张大了。
“嘿,你这土里土气的土鳖虫,也敢来打你爷爷!找死!滚一边去!”颧骨很高的山民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农夫怒了,上前去,一拳打中了他的下巴。
他的下巴顿时脱臼了,脸色惨白,跪地求饶。
另外几个山民不信邪,凑过来出拳打农夫。
农夫拿出腰里的刀子,把他们的手臂都割伤了。
农夫揪着一个黑脸的山民,恶狠狠地说:“为何打他?”
黑脸颤着声音说:“他、他赌博输……输了几千两银子……我们在他家里找不到他……就、就来山里找他……”
“这笔银子,我看也是你们使诈,骗了他。这样罢,我放了你们,你们也不要再找他要银子了。”农夫咬着牙齿说。
黑脸哭丧着脸,答应了。
农夫把他推到地上,大叫,“都给我滚!”
几个山民屁滚尿流的跑了。
尖下巴的山民跪在农夫的面前,给他磕了三个头,“你是我的恩公,我要为你当牛做马。”
说完,他吐了几口黑血,瘫倒在地。
“原来,黑血是他吐的。”郑闺美恍然大悟。
“他一定是中毒了,用解药,应该还有救。”采药人的呼吸很急促。
郑闺美拿出了身上的小药瓶,拿了一粒小药丸,喂到了尖下巴的山民的嘴里。
山民咽下去后,躺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你们看到那边的一场山火了么?是黑脸那些人放的火。他们在那里杀了几个人,埋在树下了,又担心日后被发现,就点了一把火。我看到他们点了火,就呵斥他们。他们不仅不听,还找我算旧账——”山民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