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礼服,最后是里衣。
宽大的喜床上只有他们俩人,她和他。
……
第二天早上,丁小六先睁眼,她衣服都没穿,滑溜溜被李贞揽在怀里。
他大手覆在她腰间,她稍稍一动,他立刻就贴近一分,直至两人之间毫无缝隙。
背后是暖融融胸膛,胸前是霸道的手心。
丁小六睫毛颤了颤,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成亲了,昨晚还是洞房花烛夜。
一个狂野的花烛夜。
晚间看不清,如今天光大亮,映入丁小六满眼的就是散落一地的衣服首饰。
呃,好乱,好丢人!
双颊瞬间染上桃色,丁小六自觉没脸见人,羞涩地往被窝里猫。
她稍稍一动,李贞就覆上来,他还闭着眼,只是下意识动作,唇贴着她额头蹭了蹭。
语气慵懒沙哑:“乖,别急,马上就给你。”
说着腰腹一挺。
唔,丁小六没来得及反应,身体里就多了根不属于自己的玩意。
她气得在他腰间重重一拧:混蛋,谁要了!
晨间运动结束,李贞才睁开眼。
看见面前的丁小六,心都要化了。
他抱抱她,亲亲她,眼里是化不开的爱意。
这会,丁小六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手指都抬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贞把她当作娃娃一般,说抱就抱,说亲就亲。
“六儿。”李贞亲亲她的耳朵,叼着她的耳珠□□,舌尖还坏心眼地往耳蜗里钻。
丁小六痒,晃悠着脑袋躲。
“殿下。”她气喘吁吁开口,双眸沾了露水一般,水亮动人。
“嗯?”李贞抬头,暂时松开小耳蜗。
这会,丁小六已经缓过劲,赶紧伸手勾住他的手指,晃了晃:“殿下,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痒。”
李贞被她勾得心都软了,精神早已投降,但是嘴巴还负隅反抗:“不用哪样?”
他亲亲她额头一口,抬眸问她:“这样?”
又亲亲嘴巴,抬眸问她:“这样?”
最后含了含小耳珠,瞄她:“还是这样?”
丁小六真是受不了了,如果他不是太子,她一定下手揍他一顿。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新婚的小两口腻在一块,腻不够一般。
门口赵德福和翁女官大眼瞪小眼。
赵德福瞧翁女官,示意:“你去敲门。”
翁女官看他:“您先请。”
赵德福垂头:“算了,反正殿下有婚假,最近半个月都不用上朝。”
于是李贞就正大光明地和丁小六赖在床上。
最后还是丁小六先受不住,觉得再这样躺下去骨头就酸了,所以爬起来打算穿衣下床。
李贞就揪住她的衣摆不放。
丁小六挣了几下没挣开,只好坐回去跟他讲道理:“殿下,您看地上多乱啊,我先起来收拾收拾。”
“让底下人收拾。”李贞提出解决办法。
丁小六换个理由:“可是我们不起床会让人笑话的。”
“谁敢!”李贞挑挑眉,不怒自威。
丁小六说不过李贞,只能趴回去,枕着双臂闷闷不乐。
她想起母亲叮嘱过的,让她不要和太子拌嘴,姿态柔顺,万事顺着殿下。
可是,她怎么就柔顺不了呢。
好想咬人!
——
太子大婚了?
陆婉晴口中喃喃,目光呆滞。她以为自己早已接受现实,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不可能完全一样。可是直到这一天真正来临,男主李贞娶了别人,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女主,只是一个普通人。
原来,原来她一直心存幻想,总觉得会有奇迹发生。
直到今日幻想被打破。
婢女笼月将药熬好,进屋寻陆婉晴:“姑娘,药熬好了,您要亲自给三姑娘送去吗?”笼月口中的三姑娘指的是陆婉蔷。
陆婉蔷去岁冬日出外踏雪,一时不慎,染了风寒。原以为是小病,喝几服药就能康健,谁料竟再也没好过,缠绵病榻至今。
笼月私下瞧着,这位陆三姑娘竟像是要命不久矣的模样。
请了无数名医诊治都只说是风寒,吃什么药都不见好,连御医署专门给圣人探病的奉御都请来了,依旧束手无策。
太夫都说是风寒,就只能按照风寒来治,吃的都是驱寒赶风的药。
一幅幅汤药服下去,陆婉蔷都快变成药罐子,病情却一点起色都没有,人一天天消瘦下去,如今瞧着,只剩下一具皮包骨。
她原先设计的毁坏丁小六名节一事,也因为病情耽误。初初生病的那几日,她还想着等身体养好了,再施行计策,不料一天天过去,一月月过去,丁小六都和太子大婚了,她的病依然没好。
现在她整日躺在床上,日日昏睡,别说动脑筋,算计她人,就是清醒的时候都少。
在陆婉蔷生病期间,陆婉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