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回头,对上的就是一张蜡黄的脸上瞪圆的双眼。
姜天琪手上拿着南乔刚刚拆快递的剪刀,尖叫着朝南乔刺过来。
南乔刚想往一旁躲,就感觉自己身旁的黑衣男人微微转动了一下身子,抬脚,刚刚还一副要杀人模样的姜天琪,整个人就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朝着身后的水泥地倒去。
那在南乔看来,漫不经心的一脚,竟然将姜天琪踹得整个人都腾在了空中。
再落在地上时,南乔仿佛听到了姜天琪后脑勺同水泥地碰撞的巨大声响。
隐约间,南乔仿佛看到有鲜红的液体从姜天琪的后脑勺流淌而出。
中午四十度的高温,地表温度至少有七十度,血液几乎在流出的一瞬间就被烤干。
南乔心有余悸地站在一旁,脸色煞白,今天若不是言怀归派得保镖在,她现在是生是死还真不一定。
冷静了片刻,她掏出手机刚要报警,就看到远处警车已经鸣笛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驶来。
南乔和保镖身为涉案人员被带回警局做笔录,快递站作为案发地,也被勒令暂时停业。
快递站门前的摄像头将故事的原委拍得清清楚楚,南乔简单交代了事情始末,便从警局出来。
她做完笔录出来,恰好碰到刚刚在医院包扎完伤口被带回警局的姜天琪。
姜天琪看到她依然十分激动,挣扎着要疯了一样地要扑过来,两个警察几乎按不住她。
南乔只为她觉得可悲,从头至尾,做了旁人的棋子都不知道。
南乔拉开同她的距离,冷冷开口:“姜天琪,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一遍,无论是之前的水军,还是这次的爆料,都与我无关。”
姜天琪根本不信:“所有的事情受益人都是你,怎么可能不是你?”
南乔突然笑了,“你说的受益是知名度吗?如果我真的想出名的话,当初在益嘉年中总结上第一次获得关注的时候,我就出道了。”
“可是我没有,反而是做了幕后,我一个幕后为什么需要知名度?”
姜天琪被她说得愣神,满脸不可思议地摇头:“不可能,怎么会有人不想火?”
可她嘴里虽然说着不可能,但面上的失魂落魄,显然已经将南乔的话听在了心里。
姜天琪在决定对南乔出手的时候,就想到了她逃不过警方的追捕。
所以她根本没做任何多余的功课,比如屏蔽掉摄像头和目击者。
她只研究了南乔的路线,尽最大的可能,一击即中。
只要南乔能死,她日后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心甘情愿。
反正她的名声已经臭了,这辈子无论是模特圈,还是娱乐圈,都不会再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可在她被绳之以法的时候,却突然被告知,她报复错了人,她被人利用了。
这比立刻杀了她还难受。
南乔看着痛苦离去的姜天琪,脸上努力维持的冷硬,顷刻间灰飞烟灭。
一天内几经生死,纵然冷静如南乔,她还是难免觉得后怕。
她靠着墙壁做了几个深呼吸,再站直身体时,脸上已经再次戴上了面具。
成年人,并没有太多时间脆弱。
然而,她才刚一抬头,就在漆黑的走廊尽头看到了那抹多日未见的身影。
他一身纯黑西装,眉头紧锁,彰显着此刻不佳的心情,手里拿着电话,似乎在吩咐着什么,扭头看见南乔,快速地收了线,迈步朝南乔走来。
漆黑的走廊,他迈着坚毅的步伐朝她靠近,衣角被窗外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起,吹起他衣角的同时也吹乱了她的心。
还未等南乔做出反应,言怀归已经将人揽入了怀里。
他的手在她的背脊上一下下地顺着,声音低沉却将南乔悬了半天的心慢慢安抚了下来。
“没事了,我在。”
恐惧褪去之后,南乔就觉得被言怀归在警局这么抱着,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她从言怀归怀里抬头,正欲推开他的胸膛让他放手,却猝不及防在言怀归身后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察觉到她的视线,立刻低头,快走两步走至了言怀归的身旁:“总裁,你让查的,已经查到了。”
“知道了,你先下班吧。”
言怀归察觉到怀中女孩的异样,接了汤哲手中的车钥匙便将人轰走了。
随即,不等南乔开口,便带着南乔坐上了停在警局正门口的黑色宾利。
此刻已经是下班时间,路上人头攒动,车流汹涌,看起来热闹非凡,南乔却觉得心中寂寥得可怕。
经历了生死这么大的事,她却连个能诉说的人都没有。
之前的朋友毕业后,大家忙于生计,或多或少都少了联系。
每个人的生活中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没人有时间接受你的负面情绪。
情绪,只能自己消化。
宾利在路上缓缓滑行,堵车了言怀归也不急,就耐着性子跟随着车队一点点前进。
起初南乔还靠在窗上,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