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言怀归很难相信有一天他会觉得一个满身污渍的女人纯洁。
拨开南乔脸上凌乱的发,脸颊上还未干的泪痕霎时间刺痛了言怀归的眼,她就像一个饱受欺凌的陶瓷娃娃,让他的心不自觉地一阵揪疼。
言怀归轻叹一声,弯腰将人放入浴缸中,牵起她的一只手,用花洒细细地清洗着她掌心淤泥。
女孩时不时地呼痛,他一边骂着“活该”,一边动作轻柔了几分。
帮南乔手指上好药,又清理好身子,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言怀归很难想象,自己会有这么耐心的一天。
将人放进被褥里裹好,言怀归才去浴室,快速地冲了个冷水澡。
他此番前来并没有带多余的衣服,他也不会穿旁人的衣服,思虑再三,言怀归裹着南乔的浴巾出了浴室。
本以为,出来时,会看到安静躺在床上的南乔,但他只看到了掀开的被角和空无一人的床铺。
言怀归生怕南乔又想不开犯傻,连忙快走几步出去找人,却在客厅里,看到了那个女孩,守着一坛酒傻笑。
他轻叹一声,弯腰要将人抱起,女孩却抱着酒坛不愿撒手,“酒,真的有酒……”
女孩嘴里嘟囔着,不愿放手。
言怀归伸手想掰开女孩的手指,但她的手上有他刚包好的纱布,他不好下手。
无奈之下,言怀归尝试着跟她讲道理,“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尝试和一个醉鬼讲道理。
非但没有起到任何效果,醉鬼还把一杯酒递到了他嘴边,“喝,你也喝。”
言怀归不是嗜酒之人,此时更不想和一个醉鬼喝酒,刚要拒绝,却听怀中女孩喃喃道:“这可是我的女儿红,一般人喝不到的……”
言怀归推据的手一顿,虽然她不知南乔这个醉鬼的话有几分可信,但他接过南乔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见他喝了,南乔激动地拍着双手,在他怀中笑得像个孩子。
好不容易哄得人放开了手中的酒坛,言怀归连忙将人抱起往床上带。
到了床边,言怀归将人放进柔软的床铺,刚要起身,却发现女孩环着她的脖颈不愿松手。
言怀归刚要伸手去掰,低头却对上了女孩晶亮的眼眸。
那眼神直白澄澈,一时间让言怀归不禁怀疑,她到底是清醒还是醉着。
“松手。”言怀归低声说道。
女孩非但没松,反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动作迅猛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言怀归瞳孔猛然瞪大,难以想象自己竟然被一个醉鬼给突袭了。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南乔已经再度精准地捕捉到他的唇。
醉酒的南乔,褪去了往日的矜持,动作大胆且迅速,总能突袭成功。
亦或是,他压根就不想躲……
两人的吻逐渐加深,南乔的手抓紧他身上浴袍的带子,猛然一扯,言怀归的躯体就那么大剌剌地展现她眼前。
时间有一瞬间的静止,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凌晨的卧室落针可闻,两人眼神对视间,隐隐能听到彼此不规律的心跳。
言怀归不动,南乔便主动起身,靠近眼前的唯一热源。
然而,言怀归却躲开了身子。
南乔皱眉,早先喝得酒,此刻已经醒得七七八八,她认得眼前的男人是谁,也正因为如此,才不耐他的拒绝。
“躲什么,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言怀归啪地一声,按亮床头的灯,卧室瞬间大亮,浇灭了一室旖旎。
言怀归双眼审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和她第一次就是意识不清,他不想第二次还是。
纵然他现在克制得十分艰难,他还是盯着眼前肌肤如雪的女人,一字一顿地问道:“南乔,你知道我是谁吗?”
南乔衣衫半褪,拽着言怀归的浴袍向下,眉梢带笑,红唇微勾,宛若一只勾人的狐狸。
“言怀归,你可是喝了我的女儿红。”
言怀归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知道他是谁就行,他可不想在关键时候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煞风景。
言怀归反守为攻,将南乔禁锢在身下,一下下地回吻。关键时刻,言怀归抵着她的鼻尖,“不后悔?”
回应他的,是一段藕臂,勾上了他的脖颈。
卧室的灯,一夜未灭。
隔天,南乔醒来,首先感受到的就是酸痛得即将散架的身子。
她仰头盯着天花板,昨夜的记忆如电影倒放一般涌入脑海。
昨夜后半段她意识是清醒的,所以此刻并不存在后悔一说。
她扭头看了眼身侧依旧紧闭着双眼的男人,抬手,试图缓缓将男人搭在她腰间的胳膊抬起。
男人却猛然用力,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声说道:“再睡会。”
现在不过早上八点,两人昨夜似乎一直折腾到五六点,此刻才睡了不过两个小时。
南乔心中记挂着还在医院中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