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捅出去,要让你父亲颜面扫地,要让全京城都看我们谢家父子相杀的笑话。”
“你是大义灭亲了,可还当自己是谢家人吗?可有为侯府考虑过半分?”
老太君也知这事儿是武德侯办案不严谨导致的,可她率先想的却不是怪武德侯没办好差事,而是怪谢瑾怀为何不肯包庇自己的父亲。
在她看来,什么道德良心,都比不得骨肉亲情。
谢瑾怀依旧不肯低头,回道:“错就是错,永远变不了真,就算那日没有我揭露真相,可真相也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那时冤案已经错判无法挽回,那枉死了那么多条人命,父亲又该担多少责任?”
老太君还是不满谢瑾怀的态度,怒道:“就算你说的有理,可你为何不事先与你父亲私下商议,非要在朝堂上给你父亲难堪?”
谢瑾怀反问道:“若是我真告诉父亲,此案另有冤情,您猜,父亲为了他的面子,究竟是会向皇上主动承认,还是会悄悄的消灭证据,隐藏真相。”
“他真的有那个胆量去揭露真相吗?”
老太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谢瑾怀,你分明就是记恨你父亲偏袒赵如媚,所以故意想要给他难堪,暗害你的父亲!”
“你父亲如今这般年纪,何时吃过牢狱之苦?你若还有半点良心,就该顾念父子之情去圣上面前替你父亲求情……”
这一次,谢瑾怀没再反驳。
因为他的确是动了此种心思,他就是在报复自己的父亲。
至于良心?早就在他生父无尽的偏心中消磨的一干二净!
是他永远偏心的父亲亲手断掉了他们的父子之情,他又要凭什么要去为这么一个对他冷血无情的父亲去求情?
见谢瑾怀还是不为所动,老太君失望了的闭了闭眼:“你若还这般忤逆不孝,非要对付你的父亲,那我也只好请家法了。”
谢瑾怀眼底没有一丝惧意道:“动手吧!”
老太君是真的被气狠了,直接让身旁的管事招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对着谢瑾怀实行家法。
谢家一直是武将世家,是传到武德侯这一代才弃武从文,不再担任军中要职的,所以历来谢家家规森严,那家法更是不似寻常人家的戒尺或者板子,而是用一根祖传下来,用荆条制成了鞭子。
荆条上是有倒刺的,所以每挥一鞭子打在人身上,都是会皮开肉绽的。
寻常人挨上十鞭,就几乎完全撑不住,可老太君这次是真的狠心了,直接罚了谢瑾怀十鞭子。
一旁的小厮握着荆条的时候,心里都是胆战心惊的,不停的朝着老太君看去,像是在询问,是否真的要下此狠手。
见小厮们不敢打,老太君怒喝道:“都愣着做什么,今日不把他到求饶,不许停手!”
老太君发了怒,小厮们也不敢手下留情,朝着谢瑾怀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那倒刺穿透衣衫,扎在后背划走,瞬间扯翻皮肉,殷红的血液浸透了衣衫。
谢瑾怀只闷哼了一声,依旧默默承受。
皮肉上的痛意,不会让他屈服,只会让他的恨意愈发清晰。
十鞭了,谢瑾怀的后背早就血肉模糊了。
见老太君丝毫没有要喊停的意思,一旁的管事儿也看不下去了,忙上前劝阻道:“老太君,这都十鞭子了,九爷身子金贵,折腾不起的,别真打废了……”
老太君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看向谢瑾怀又问了一遍:“你到底认不认错?”
谢瑾怀勾唇冷笑,眼底尽是不屑,“我从未有错,又何来认错?”
第148章?能敲开他房门的只有你
“你!混账!”
谢瑾怀一副宁可被打死也不屈服的架势,险些把老太君气晕过去。
她夺过一旁小厮手中的荆条,狠狠抽了谢瑾怀一鞭子,很是失望道:“枉我疼你多年,从小到大凡事都是先护着你,到没想到竟然护出个白眼狼来!”
“就算你怨恨你父亲的偏颇,可他怎么也是给了你生命的生父,就算你对武德侯府再不屑一顾,这里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是如何做到不管不顾一切,只为自己一己私欲,就要毁掉整个侯府?”
“我真是错看你了,你就是个白眼狼,你父亲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冷情冷肺,一块永远捂不热的石头!”
“你走吧!若是从今以后你不再拿自己当谢家人,我也不再拦着,就全当我这些年的真心错付罢了……”
谢瑾怀以为,除了他的二哥以外,他从不会在意武德侯府里的任何人,可老太君的话还是像一根针,直直的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虽知老太君这些年照顾他和世子,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跟镇国公府表态,想维系住谢姜两家的联姻,但多少还是有几分祖孙亲情在里面的。
至少老太君和世子,是他在武德侯府里为数不多愿意尊敬的人。
如今老太君的话,便是在告诉他,若他还是要一意孤行下去,与他父亲乃至整个侯府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