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难逃了!
而老太君听闻,把她儿子弄进大理寺监牢的居然是她的孙子,更是气到两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如今朝廷的其他官员,也是战战兢兢,每日叫苦连天。
原本朝臣们都以为自己只是观摩了一场父子相杀的大戏,可谁又能想到,这看戏的人竟然也能引火烧身,殃及池鱼!
柳枝听闻这消息时,微微愣了一下。
这件事的走向,怎么和前世有所不同?甚至结果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仔细的回忆了下,她记得当时诸葛云把此案揭穿,为枉死的彭氏家族洗清了冤屈以后,这事儿便定性为,是当地粮商作恶,这才导致了这场无妄之灾,处死了那些狡诈粮商后就再也没了后续。
可如今这事儿因为有谢瑾怀的参与,竟然还牵扯出一桩如此惊天动地的贪墨大案!
她心里不免为谢瑾怀捏了一把汗,毕竟这事儿已经脱离她的认知范围,之后还会发展成什么样,是好是坏,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是会心存恐慌。
谢瑾钰明显的感觉到柳枝这几日的心不在焉。
他夺过柳枝手中拿反掉的书,“既然看不进去书,坐在这书房里也不过是个摆设,不如去外面院子里逛逛,兴许能舒缓下你紧张的心情。”
柳枝也没解释,只嗯了一声便离开了书房,闷着头往院子外走去。
她的确是很紧张的,毕竟是因为她的挑唆暗示,谢瑾怀才会插手这件事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她真就是难辞其咎了。
此时,柳枝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花厅处。
一道尖锐的女声忽的传入柳枝耳中。
“你个小贱人,还敢出来招摇撞市!”
柳枝恍惚间再抬头时,那声音的主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还没等她看清楚来人的模样,脸就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柳枝只觉得脸上很是刺痛,再伸手一摸,脸颊上是温热的血汩汩流出。
她抬头,便见六夫人吴氏正伸手指向她,尖锐的指甲上,似乎还有刚刚从她脸上刮下来的皮屑。
谁人不知,这侯府中,那六夫人是出了名的小辣椒。
她性子又泼又辣,做事儿蛮横不讲道理,是府中下人们口中所说的鬼见愁,谁都不敢随意招惹。
柳枝还记得,当初与她一同在听鹂院的好姐妹云香,就是死在了六夫人手里。
对于六夫人,柳枝多少是有些恐惧的,即便是无端被打,也只能顺从的跟她行礼。
“奴婢见过六夫人。”
“你个小贱蹄子,还不跪下!”对于柳枝的行礼,六夫人并不满意,她一个眼神,便让身边的丫鬟,朝着柳枝的小腿狠狠踹了过去。
柳枝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栽,双膝直直的磕在了青石板上,膝盖上传来的剧痛之感,让她无法抑制的闷哼出声。
“小贱蹄子,这里又没爷们,你叫什么叫,骚里骚里气的叫给谁听呢?”六夫人鄙夷至极,对着柳枝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柳枝不解,为何六夫人会用那么怨毒的眼神看着她?
但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对方这种毫不讲理,上来就动手的做法,是让柳枝无法忍受的。
她开口问道;“不知奴婢犯了何事?竟让六夫人如此震怒?”
六夫人一脸狰狞的骂道:“你装什么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这个小贱人在暗地里给那谢瑾怀出的主意,是你们害的我父亲被罢官,我今日若不弄死你,真是难消我心头之恨!”
柳枝心底一颤,竟然没想到,自己给谢瑾怀出主意治汗血宝马的事儿已经被六夫人给知晓了!
按照六夫人睚眦必报,又心狠手辣的性子,今日定然会对她展开疯狂的报复,今日她怕是要凶多吉少。
柳枝额头间全是虚汗,也不知道是膝盖太疼,还是心里太过恐惧导致的。
她抬手抹掉了汗珠,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如今是世子身边的大丫鬟,必不能给世子丢脸。
而且她跟世子学了那么久,自然不是毫无长进的,于是她将背脊挺的笔直,质问那六夫人道:“可即便奴婢真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六夫人不快,您也大可状告给家主,亦或者告知世子,而不是在这里越俎代庖,替世子管教下人。”
柳枝这话是在提醒六夫人,她虽是侯府的主子不错,可到底也只是世子的弟妹,又不是世子的长辈,是完全没资格也没理由去教训世子的贴身婢女的。
就好比打狗还得看主人。
然而那六夫人还真是个完全不讲道理的泼皮。
她怒上心头,竟然连带着世子都骂了起来。
六夫人叉着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十分恶毒道:“世子又怎样,你少拿世子来压我!他不过是个病秧子,迟早有一天都会死,到时候这侯府世子由谁来做,还不一定呢!”
“今日这侯府,能救你的人都不在,我倒是想瞧一瞧,你还拿什么跟我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