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驯服……”
这看似简单的差事,实则是困难重重。
那一批马本身就有问题,像是得了某种病症,谢瑾怀也曾找了许多兽医去看,虽知道马得了病,却也没找出问题所在,别说正常驯马了,那一批马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难题。
柳枝默默的添茶,倾听着他们的谈话。
很显然,谢瑾怀如今陷入了两难境地,还没有想到解决的法子。
而谢瑾怀之所以会面对这样的困境,说到底这事儿还跟她是有些关系的。
谢瑾怀会丢下手中的差事突然回京,是为了回府救她,算是欠下了恩情。
想到这儿,柳枝突然开口:“九爷,那一批汗血宝马,或许奴婢有法子挽救。”
“这可不是什么你能掺和的闲事儿,你只需要把你端茶倒水的分内之事做好便是,休要在这里献计卖乖,妄想着一步登天。”谢瑾怀抬眸看向她,言语中却带着几分警告。
谢瑾怀的话刺的柳枝难受,可她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九爷误会了,奴婢只为了报答九爷的恩情,毕竟您突然回京也是为了救奴婢……”
“呵,你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爷回京城可不是为了你。”柳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瑾怀冷笑着打断。
柳枝不理会谢瑾怀的讽刺,只自顾自的说道:“就算您救奴婢只是顺手之劳,但那也是恩情,奴婢该是要还的,免得后日说不清。”
谢瑾怀眸中浮现一抹愠色,心中缱转百回,似有一种无名的怒火勾着,她是笃定自己定是会为此纠缠着她吗?
他冷傲的抬头,“你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丫鬟,也轮得到你来对爷的事儿指手画脚?”
谢瑾钰见气氛不对,忙打着圆场,“瑾怀!柳枝想帮你是出于真心,你何必这样句句伤人?”
“二哥,我哪有?我说的都是实话而已。”谢瑾怀低头把玩着拇指上戴着的扳指,强压下了情绪。
朝廷的事情哪一件不棘手,背后惨咋着各种利益阴谋,若不是他临危受命,他也根本不想掺和这闲事儿。
而柳枝,她只是一个小丫鬟,若是她掺和进去出了差错,面对天子盛怒,他又如何能护得住她?
所以他是不希望柳枝掺和其中的,可这柳枝偏偏是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非要跟他最对。
谢瑾钰却跟谢瑾怀的想法不一样,他是全力支持柳枝的,便对谢瑾怀劝解道:“既然我们都没有想到好的法子,听听她的意见又何妨,若是你觉得她的法子不行,否决掉便好,你何必这般处处针对?”
“二哥说的是。”瞧谢瑾钰如此鼎力支持着柳枝,谢瑾怀也只能压低声音,不情不愿的勉强应下。
随后他又看向柳枝,眉头微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说说你有什么法子,爷洗耳恭听。”
柳枝其实也没什么法子,她不懂医,更不懂得医治兽医,但是她因有上一世的记忆,便提前知晓了此事的解决方法。
上一世汗血宝马无故生病的原因其实也是谢瑾怀找到的,只不过比现在足足晚了两个月,而且那时还活着的马也所剩无几了,损失惨重。
柳枝回道:“也许马的病因并不是因为最先生病的马儿传染的,而是吃了不合适的草料。”
这个说法,谢瑾怀不太信,“这些草料都是我亲自盯着人配置的,不可能出差错!”
见他不愿意相信,柳枝便问道:“你们给马喂得草料里,一般多是牛鞭草,紫花苜蓿,串叶松香草,石楠,高粱,以及从西域特意拉回来的草料,溪涧草混合在一起,便是给宝马们吃的草料了?”
谢瑾怀见柳枝知道的如此详细,说的也如此头头是道,倒也开始信了几分,便询问道;“西域那边喂养汗血宝马都是如此,也从未出现过事端,这上面还能有什么问题吗?”
柳枝回道:“可问题就是出现在了这溪涧草上。”
谢瑾怀微微蹙眉,像是在分析柳枝话中的可能性。
谢瑾钰也觉得柳枝这说法有些过于玄乎,他道:“你是说溪涧草有毒?可如今汗血宝马吃的这些溪涧草都是当初邻国上贡宝马时一并特意送来的,若是被发现有毒,他们可是说不清楚的,又怎么会在此事上故意冒险?”
若是按照柳枝的那种说法,就是邻国假意上贡,又从中捣乱,那可是会伤了两国的和气,那可不是一件玩笑般的小事儿!
柳枝立马解释道:“溪涧草本身无毒,西域的汗血宝马也的确是会食用此物来增强体魄,使得他们比寻常的马儿更加健壮,可你们想过吗?溪涧草为何只在西域生长,在南燕却无法生根发芽?”
“你继续说下去。”谢瑾怀听的一脸认真,看向柳枝的眼神也不再是之前那般轻视。
柳枝便也不再卖关子,把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溪涧草和汗血宝马都是来自西域邻国,那里的地质几乎多半是荒漠隔壁,天气也因光照充足而干燥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