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便率人在荒院附近搜查,发现有人将两个空酒坛扔到了草丛里面。
玄墨拿着酒坛去后厨询问,发现府中从未购置过这种价格低廉的粗糙的白酒。
显然这个酒是从府外被人带进来的。
有厨娘认出,说这种酒在护卫或者小厮那边常见,他们当完差以后,喜欢私下里聚着喝酒。
府中的丫鬟和小厮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除了帮主子采买东西,是不能随意出府的,能随意进出府的,也就只有外院的护卫。
按理来说,护卫是不能随意进入后院的。
玄墨便命人把失火当天,所有不当值的护卫都查了一遍。
结果是一无所获,就在玄墨以为自己的探查方向出错时,领头的护卫又提起了当天夜里,有一位本该当值的护卫阿宣,因为身子不适而提前回房休息了。
玄墨闻言立马派人去调查了阿宣,并从他的房中搜查了出了女子的私密物品,是一方女子的手帕,和一条肚兜。
此事瞬间引起了玄墨的警觉。
女子如此私密的物品怎么能落到一个男子的手中呢?
玄墨怀疑这些东西都是阿宣偷来的。
审问之初,那阿宣并不肯说实话,只一个劲儿的开始狡辩,说是他心上人送给他的。
根据那护卫头领交代,阿宣至今都孤身一人,从未听他说过有家室,也没见过他平常与女子有来往。
玄墨也觉得阿宣很是可疑,便打算继续审查阿宣,只是没想到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让人大吃一惊。
玄墨让人拿着阿宣的画像,去街上卖这种低劣白酒的酒肆去挨着询问,果真有人认出了阿宣。
因为阿宣在失火当天购置了十坛这种酒,所以老板对他印象很深刻。
后来玄墨又问了其他护卫,阿宣给护卫队里的其余八人一人送了一坛子酒。
那么剩下的那两坛,便是玄墨派人在荒院附近草丛里捡到的那两个空坛子。
查到这里,很显然阿宣已经是此次纵火案的最大嫌疑人。
玄墨问他纵火动机和目的,阿宣自然是死不承认。
那阿宣也算是个硬汉子,一顿板子下去,他愣是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也没肯说。
玄墨自然是不甘心,便又打算着手从那块帕子以及肚兜来调查。
查了半天,最终小蝶眼尖,发现那做肚兜的料子很是眼熟,像是侯府里定制的一批绫罗。
再看那帕子上的刺绣,小蝶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很是眼熟。
想了半天,小蝶才恍然想起,这帕子和肚兜好像是胭脂的。
小蝶曾经伺候过胭脂一段时间,常帮她整理衣物,所以觉得眼熟。
玄墨闻言很是一惊,回想了下隔壁荒院失火的那天,所有人都出来救火,唯有胭脂称病闭门不出。
这样仔细一想,那么大的动静,以那胭脂的性子怎么可能安安静静的缩在房中不出来查看。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玄墨带人闯入了胭脂的房中,从她的柜子里找出其余的帕子和肚兜,与从阿宣那搜来的帕子肚兜仔细做了比较,果真是极其相似。
后又有人查到阿宣的底细,发现那阿宣与胭脂都是来自扬州,很有可能之前便认识。
护卫头领也说,阿宣平常做事老实本分,不像是有坏心肠的人,应该是受人指使才做了这等糊涂事。
面对如山一般的铁证,胭脂却咬死不承认,说自己与阿宣虽是老相识,却根本没有交集。
至于她的贴身之物为何会出现在阿宣手中,那都是因为阿宣是个偷窥狂。
胭脂声泪俱下,说那阿宣早在扬州的时候就对她图谋不轨执念很深,甚至一路尾随她来到了京城混入侯府。
说阿宣如此癫狂偏执,在入夜后偷偷潜入她的房中,偷走她的衣物。
总之,胭脂把此事儿撇得一干二净,统统都推到了阿宣的头上。
后来不知为何,阿宣突然改了口。
承认是他故意在西迟院隔壁纵火,只是想吸引胭脂的注意,让胭脂趁着旁人救火时,与他私下见上一面,但是最终胭脂并没有出来赴约。
阿宣的说法把胭脂撇得干干净净,虽然这样的解释似乎听上去也能说得通,但是玄墨却觉得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本想再继续追查下去,但是此时宫里的淑妃又宣了胭脂进宫,此事只能暂时搁置。
至于阿宣,他一个护卫,不仅觊觎侯府主子的通房,还偷窃女子的私物,暗中纵火,自然是不能轻绕,被打了五十板子后送了官。
但说来也奇怪,那阿宣被送去官府的当晚,就传来消息,说是他身受重伤不治身亡。
念到这里,柳枝看了一眼谢瑾怀,问道:“九爷,您觉得这事儿蹊跷吗?”
“侯府里的,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习武汉子,五十板子对于他们来说,顶多在床上躺个三天,根本不至于会殒命吧?”
玄墨洋洋洒洒的写了那么多,很显然是觉得此事疑点重重,想提醒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