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宴那双锐利的眼眸紧紧锁住苏栖,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如鼓点般猛烈敲击胸膛。她深知,自己两次三番的破绽已在他眼中留下痕迹,只怕还未跨出国门,他便会彻底揭开她的伪装。
苏栖暗自惊惧,若真到了那时,想要抽身逃遁,恐为时已晚。
“对不起。”
她第三次坚决地推开了许景宴,他倒也知趣,适时地松开了手。
苏栖站起身,手忙脚乱地理整着被揉乱的衣衫,脑中飞速盘算着该如何解释刚才那一连串反常的行为。
然而许景宴似乎对此并无追问之意,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决定不再赘述。
就在这时,酒吧内劲爆的音乐戛然而止,灯火骤然熄灭,狂欢的人群瞬间陷入黑暗,惊愕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全场瞬息间化为漆黑一片,苏栖心头一紧,预感大事不妙。
许景宴的神色陡然变得异样,呼吸急促而不自然,仿佛被无尽的恐惧所吞噬。
苏栖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异常,立刻呼唤他的名字:“许景宴,许景宴!”
然而,那男人的理智仿佛被黑暗深渊中的魔爪生生拽走,周遭黑暗中似乎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宛如巨蟒般紧紧缠绕着他,令他胸闷难耐,仿佛死神的窒息之手正步步逼近。
许景宴痛苦地蜷缩身躯,颤抖不止。苏栖明白,许景宴对黑暗有着深深的恐惧,倘若继续困于这片黑暗,恐怕将危及生命。她的心也跟着揪紧,焦虑万分。
“苏栖,苏栖!”许景宴急切地呼唤着,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直至触及到苏栖的衣角,便如同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握住。
黑暗中,许景宴的呼喊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人群开始骚动,纷纷朝他们投来关切的目光。
苏栖俯身,摸索着在许景宴的衣兜里寻找手机。
她低声安抚:“许景宴,坚持住,我这就给你找手机。”许景宴已濒临崩溃,口中呢喃着她的名字,虚弱地倚靠在她肩头,精神状态几乎跌至谷底。
苏栖一边竭力唤醒他的理智,一边在手机通讯录中急切翻找。此刻,求助方七夏已不可能,她只能锁定许景宴最近联系过的人。
几经搜索,她找到了许景宴助理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拨通,简洁明了地说明了当前状况及地址后,迅速挂断。
“许景宴,千万不能睡过去,坚持住!”苏栖焦灼地轻拍他的脸颊,许景宴此刻已接近休克边缘,若再不离开这黑暗之地,后果不堪设想。
她果断地搀扶起许景宴,艰难地一步步挪移至酒吧外,随后解开他胸口的衬衫领口,让清新的空气涌入,环绕他修长的颈项。
庆幸的是,助理火速赶到,立即将许景宴送往医院。目送他登上救护车,苏栖心中悬石终于落地,她匆匆向助理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而后登上另一辆车,悄然离去。
夜幕降临,两个少女慵懒地瘫倒在沙发上,面前堆满了各式零食。安雅听罢苏栖连珠炮般的抱怨与吐槽,轻轻捏起几片薯片塞入口中,调侃道:“他不仅怀疑你,还一直在试探你,好几次差点让你现形,对吧?”
苏栖愤愤地把手伸进安雅的零食袋,用力咀嚼,仿佛要把心中的憋屈都发泄在薯片上。
“是啊,自从我这个‘初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对我百般试探。你说,我要不要直接告诉他真相算了?”她无奈地叹息。
安雅忍俊不禁,坏笑着回应:“你可别怪我乌鸦嘴哦。”
她将手中的零食递到苏栖嘴边,后者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
“既然你还要和他继续合作,估计以后少不了打交道,做好心理准备吧。”
苏栖一听,立刻捂住耳朵,大喊:“别说了别说了!”想起安雅之前无意间的预言竟逐一应验。
从海城相遇许景宴开始,接踵而至的种种事件,哪一件都与他脱不了干系,让她这段时间愁得几乎一夜白头。
“佛祖保佑,保佑我永远别再碰见许景宴!”苏栖虔诚地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两人嬉笑打闹了一阵,才渐渐进入梦乡。
然而,世事往往不如人意,安雅的“乌鸦嘴”再度显灵。
次日午后,阳光洒在窗帘上,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打破了宁静。
苏栖皱眉,心想明明已经请假,难道又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她睁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
“喂?”她随意滑动屏幕,语气慵懒。
“苏总,非常抱歉打扰您休息。今天公司与风行集团有个重要会议,老板希望您能亲自出席。”新来的员工硬着头皮汇报。
原来,临时负责人早已被派去与风行集团对接,但对方老板却坚持要求苏栖到场,尽管公司已反复解释其请假事宜,原定上午的会议也因此拖延至午后仍未开始。
“好的,我马上过去。”苏栖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应承。既然大老板有令,她自然无法推脱。
昨晚与安雅聊至深夜才入睡,难得请个假,本想一觉睡到天黑,谁知又要披挂上阵。
苏栖轻叹一声,极不情愿地挂断电话,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