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
楚雪盈起身拿过花名册,重重的拍在了南宫霁林的怀里。
南宫霁林一看到这东西就头疼,顺手就扔到了一边。
他反感挑选秀女充实后宫,一是不想让楚雪盈有半分伤心难过,二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应付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不用理会。”
“那可不行,”楚雪盈重新将花名册拿了回来,“这件事既然到了我手里,我要是不办,恐怕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被朝中言官口诛笔伐,我可受不了。”
“有我维护你,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
南宫霁林的话,让楚雪盈觉得很暖心。
她靠在了南宫霁林的肩头,微笑着说道:“可是,我也不想你为了我与全世界为敌。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南宫霁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楚雪盈的善解人意,让他觉得对她的亏欠更多了。
其实在这个对话过程之中,楚雪盈已经告诉了南宫霁林,这件事是沐籽言推给她做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楚雪盈在没有得到南宫霁林明确的同意之下,着手准备选秀之事。
这天清晨,南宫霁林走了以后,于晓帆走了进来。
她接过楚雪盈身旁宫女手中的扇子,挥挥手遣退了所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仔细打听了沐妃娘娘身边最亲近的几个奴婢。”
“你继续说。”楚雪盈漫不经心的喝着粥。
“之前伺候她的乳娘已经去世了,现在她身边最贴心的两个嬷嬷和四个婢女,都是从沐府带过来。奴婢听说,四个婢女都是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之处。倒是两个嬷嬷,平时十分乖张跋扈。您回来之前,还打死了两个宫女呢。”
楚雪盈微微蹙眉,她能想象她没回来之前,宫里只有沐籽言一个人的“盛开。”
也难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那你有没有打听到,在沐籽言身边,谁的主意最多?”
楚雪盈始终觉得,沐籽言的性格突然转变,绝对不是偶然,背后肯定有人在指点。
可是,于晓帆却迷惘的摇摇头。
“这个……奴婢真的没有听说。反而听她宫里的人说,她生性多疑,除了贴身的几个人之外,谁也信不过。”
楚雪盈轻轻叹了口气,竟然无从下手。
“对了,”于晓帆像是想起了什么,“奴婢还听说,沐妃娘娘的母亲,会时常进宫来陪伴。这是皇上特许的。”
楚雪盈的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张模糊的脸。
对了,就是这个沐夫人。
楚雪盈在之前和沐夫人的接触中就能察觉到,这是一个十分精明的女人。
她懂分寸,知进退,几乎完美,不管什么样的场合,都似乎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就是她了。
楚雪盈找到了答案,便不再纠结了。
选秀的前几天,秀女们陆陆续续的被送进了宫里,安顿在钟粹宫休息。
夜里,南宫霁林处理完朝政回到楚雪盈的寝宫,看到于晓帆正拿着一份礼单仔细的清点,大厅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名贵礼物。
“给朕瞧瞧。”
于晓帆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急忙下跪行礼。
“参见皇上,奴婢不知道皇上来了,请皇上恕罪。”
“无妨。”
南宫霁林拿过于晓帆手里的清单,失笑道:“他们倒是舍得下血本啊。”
那些秀女的家人们,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能够入选,或者是入选后在宫里日子好过一些,都给楚雪盈送来了厚礼。
“还不是都想做你的老丈人。”楚雪盈从礼物走了出来,手里也拿着一份清单。
“那你手里的又是什么?”
“闲来无事,就统计了一下。这上面的人呀,是两面讨好,谁也不得罪。既给我送了礼,也给沐籽言送了礼。”
南宫霁林觉得有点意思,便拿过名字看了看。“以他们的俸禄,同时送出两份厚礼。嗯……看来,朕得查查他们的为官操守才行。不过……那边的礼单,你是怎么得到的?”
“怎么?你还担心我在沐籽言身边安插眼线偷偷监视?”
南宫霁林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低着头避开了楚雪盈的眼神。
“你这儿还有吃的吗?我晚膳吃的少,这会儿有点饿了。”
“晓帆,你吩咐厨房准备一下。”楚雪盈瞪了南宫霁林一眼,“你放心,我没那么无聊。不过,你也架不住有人主动示好,对不对?”
南宫霁林的心头一怔。
他很清楚人性。
沐籽言的身边,一定有人想要投靠楚雪盈,因此主动奉上了本钱。
他讨厌这种人。
草草吃了一些东西,南宫霁林看到窗外月光明亮,便握着楚雪盈的手,说道:“这几天都在下雨,难得今晚出了月亮,一起到御花园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