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仰起头看着死状凄惨的彭湃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种人,早就该死了。”
“就是,何止是谋反弑君,还强抢民女,早就该有人杀了他,也好少糟蹋几个好人家的姑娘。”
楚雪盈隐没在人群之中,思绪万千。
彭湃死了,可是,南宫霁林却不会复活了。
一群官兵快速跑来,将彭湃的尸体从城门上解下来,围观的百姓也被迫散开。
“诶,这个杀千刀的终于死了,你说,咱们要不要去乱葬岗,给皇上烧点儿纸钱,禀报他一声,也好安慰他的在天之灵。”
楚雪盈从一老一少的身边走过,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驻足聆听。
“再买一壶好酒祭奠吧。皇上可是个好皇帝啊,可惜了……死后连墓碑都没得立,咱们还只能偷偷的埋下几根烧焦了的骨头。希望朝廷早点儿平息叛乱,好将皇上的英魂迎接回京。”
楚雪盈的心狠狠的抽搐了起来,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一路跟着那一老一少,在他们的家门口监视等待,一直到了天黑以后,那个年轻男人才提着灯笼出门。
他来到乱葬岗的一个隐蔽角落,从篮子里拿出了糕点果品,摆在一个坟堆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念念有词,烧完了值钱才离开。
楚雪盈走了上去,看着用石头堆起来的坟,情不自禁的跪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真的丢下我不管了?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想跟你走。你回来带我走好不好?我跟你回京城,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楚雪盈回忆着跟南宫霁林的点点滴滴,哭得泣不成声。
“盈儿……”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楚雪盈浑身一怔。
她急忙转身看过去。
夜晚的大雾之中,清冷的月光照射下来,一袭白衣,脸色苍白的南宫霁林朝着她走了过来。
楚雪盈愣住了。
是幻觉吗?
“盈儿,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楚雪盈泪如泉涌。“相公,我……我好后悔那天没有跟你走。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的……”
南宫霁林勾起了唇角,扬起了温柔的笑。
“相公,你死了,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我们说过要生死与共,我一定不会食言。今天我已经杀了彭湃,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杀了莫蒿以后,就去九泉之下找你,你等等我,好不好?”
南宫霁林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看着楚雪盈单薄的身影,心疼不已。
“傻瓜,这又何必呢?不管我是生是死,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不……不要……我不要……”楚雪盈的心很痛,让她就快要窒息了。“相公,我现在才知道,没有你……我……”
“诶,那边好像又动静,过去看看。”
南宫霁林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身形一晃到了楚雪盈的身边,搂着她跳入了草丛之中藏身。
楚雪盈抱着南宫南霁林的胳膊,贪婪的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
“彭大人被杀,莫将军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找到凶手捉拿归案,必须一寸一寸的搜,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为首的衙役其实很心虚,只能用这种大声说话的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老大,那也不能半夜三更来乱葬岗搜啊。这里能搜出什么来?”
“别废话了,越是不可能的地方,就越有可能。你以为凶手会光明正大住客栈?”
楚雪盈知道,彭湃的死让那些投靠了莫蒿的人感到害怕。
她想要出去解决那些衙役,却被南宫霁林抓住了手腕,微微摇了摇头。
楚雪盈看着南宫霁林,突然之间,她感受到了从他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
温度?
死人怎么会有温度?
楚雪盈看着南宫霁林俊朗完美的侧脸,忽然之间意识到他没死。
悲伤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甚至涌上了一阵狂喜。
她在南宫霁林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
南宫霁林猝不及防,忍不住哼了一声,回头对上了楚雪盈气急败坏的眼眸。
“什么声音?”
衙役握住钢刀,小心翼翼的朝着他们走来。
南宫霁林不想暴露行踪,便发出了几声急促的嘶吼,听起来毛骨悚然,吓得衙役们落荒而逃。
“南宫霁林,你……唔……”
楚雪盈正要发作,南宫霁林侧过身将她拥入怀中,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楚雪盈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奋力将南宫霁林推开,愤愤的瞪着他。
“南宫霁林,你又骗我。”
“我哪儿骗你了?”南宫霁林一脸无辜。
“你……你装死……”
“你觉得我装死是为了骗你吗?再说了……”南宫霁林伸手轻抚着楚雪盈的脸颊,“难道你希望我真的死了?”
楚雪盈浑身一怔,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