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盈回过神来,接过手帕擦去了眼泪,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忘记过往,跟他重新开始。若是不能……只会有更多的争吵。那又何必呢?”
楚雪盈走到门边,看着金不凡消失的方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就这样吧。”
楚雪盈说完,转身就回了房间。
她的心很疼,但是她的骄傲,又不允许她再陷入那个深渊之中。
彼此怀念,总好过无休止的彼此伤害。让那一点点美好,留在记忆之中吧。
南宫霁林心情忐忑的一夜未眠,却始终没有等来楚雪盈。
直到金不凡敲门进来为他洗漱更衣,他的心还是有所期盼。
“外面……都准备好了吗?”南宫霁林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金不凡点头应道:“都准备好了,等皇上用了早膳,随时能出发。”
“那……莫蒿怎么样了?”
“还在牢里关着。后天才是行刑之期,已经安排了咱们的人留下来监斩。”
“知府的人选找好了吗?”
“老奴已经派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吏部很快会找新的人接替,请皇上放心。”
南宫霁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放心?
金不凡办事他一直都很放心,但是这一次,会不会太让他省心了?一点儿破绽都没有,导致他好像没什么借口继续停留了。
南宫霁林拖拖拉拉的用完了早膳,最终无可奈何的上了銮驾。
他掀起帘子看着借道两边欢送的百姓,心中五味杂陈。
仪仗队路过楚雪盈的客栈门口,大门紧闭。
南宫霁林知道,楚雪盈是在躲着他。她终究,还是决定了不走。
楚雪盈站在山坡之上,远远的看着南宫霁林的仪仗队经过。
她想象着此时坐在銮驾之中的南宫霁林,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
楚雪盈回忆着两人的点滴过往,忽然之间发现,她对他的爱,已经渗入骨髓。
余生,无论能否再相见,她不能将他忘记了。
“相公,再见了。”楚雪盈对着仪仗队轻轻挥手,竭力隐忍着心酸蔓延,
渐渐的,仪仗队消失在了视线始终。
楚雪盈觉得压抑在心头的悲伤,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排山倒海一般袭涌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她浑身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环抱住自己失声痛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楚雪盈侧过头一看,惊诧不已。
“你……”
“舍不得我?”
南宫霁林慵懒的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宠溺的看着楚雪盈,伸出手为她擦拭着眼泪。
“你不是走了吗?”
“本来是走了,不过……我感应到有人不想让我走,所以我又回来了。”
南宫霁林掀起銮驾的帘子,偶尔之间看到山坡上有一个身影。
他认定了那就是楚雪盈。
他不顾金不凡的反对,独自一人离开仪仗队赶了过来。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楚雪盈,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你不应该回来的。”楚雪盈起身就要走。
南宫霁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让她跌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有很多事,我都不应该做,但是我都义无反顾的去做了。盈儿,我不想跟你分开。既然你不肯跟我回去,那么……只要你一句话,我留下来。”
“南宫霁林,你是不是疯了?你留下来?那中原朝廷谁来做主?”
“你觉得朝廷会缺做主的人吗?”
“不缺,但是缺真正的明君。我不想背负千古骂名。”
“骂名也是死后的事,我们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自私一次为自己想想?”
楚雪盈凝视着南宫霁林,她忽然之间发现,在他们南宫家男人的血液里,似乎都有这种任性妄为的种子。
当初南宫承允也说过类似的话。
“天底下任何人都能自私任性,唯独你不能。”楚雪盈想要挣脱南宫霁林的怀抱站起来,却被南宫霁林抱得更紧了。
“南宫霁林,你放开我。”
“不放。我真的不明白,你明明心里还有我,根本舍不得和我分开,为什么就是不承认?楚雪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嗯……”
南宫霁林没有给楚雪盈开口说话的机会,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将她紧紧圈在了怀里。
楚雪盈从最初的捶打挣扎,到后来的慢慢接受融化,她的双手,逐渐攀上了南宫霁林的脖子。
两人深情拥吻许久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盈儿,别折磨我好吗?跟我回去,或者让我留下。”南宫霁林抵着楚雪盈的额头,声音沙哑,语气近乎哀求。
楚雪盈的手放在南宫霁林的脸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