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霁林一直都在思索着该如何深入调查莫蒿,在内心深处,他并不希望自己挑选出来镇守边关的大将,会是这样一个无耻阴险的小人。
更何况,要找一个他信得过且有能力的人并不容易。
南宫霁林刚刚回到府衙,就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
只见文武官员全部跪在大厅之上,沉默着低头不语。
“皇上,”莫蒿**着上身,身后背着荆条,双膝跪地匍匐着朝着南宫霁林而来,“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莫蒿很显然是在效仿古人负荆请罪。
南宫霁林眉头深锁,顿时有种气急败坏的颓废感。
什么都不用问了,莫蒿这算是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这么说来,追杀敏仁的杀气,的确是莫蒿派出去的。他现在眼看着真相掩盖不住了,就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南宫霁林在心中冷笑,这种伎俩,他十岁以后就已经不好意思用了。
他径自走到大厅的上方位置坐下,深邃的眼眸扫视了一圈,打开折扇轻轻摇着,漫不经心的问道:“莫将军何罪之有啊?朕倒是想要细细听听。”
莫蒿一怔,抬起头看了看南宫霁林,随即又惭愧的低下了头。
“怎么?不说?”南宫霁林淡然的说道,“你不说,朕怎么知道你指的罪,究竟是哪一桩呢?”
莫蒿的心更是往下沉了沉,他一咬牙,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甩了自己两个巴掌。
“臣该死!臣该死!臣不应该饮酒贪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听了同僚的挑唆,一时糊涂才会……才会凌辱了敏仁将军的妻子,导致他们夫妻分离。”
南宫霁林对于莫蒿的这一番话十分不满。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莫蒿却还是避重就轻,甚至把责任都推给了已经死去的钦差。
“皇上,实在是……臣常年镇守边关,太寂寞了……臣只是一时没有把持住,请皇上开恩!”
莫蒿声泪俱下的忏悔,对着南宫霁林磕了几个响头表示诚意。
但是……
南宫霁林却对莫蒿充满了鄙视。
这根本就不是在认错,或许,在莫蒿的心里,甚至不觉得自己的错有多严重。
南宫霁林的神色一沉,冷冷问道:“还有吗?”
还……有?
莫蒿停止了哭泣,抬眸偷偷的去观察南宫霁林的神色,却偏偏对上了他犀利的目光。
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慌忙又低下了头。
“皇上,莫将军当日也是喝醉了才会做错事,请皇上看在他镇守边关,阻击外敌有功的份上,从轻发落。”
“是啊,皇上,莫将军为人坦率,又颇讲义气。最重要的是,行军打仗是难得的人才啊。”
“皇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莫将军意识到错误,以后不再犯错就是了,请皇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将功补过的机会。”
在场的文武官员仿佛都商量好了一样,纷纷替莫蒿求情。
南宫霁林忽然之间痛心疾首。
“你们觉得,莫蒿对朝廷有功,就能够抵消他辱人妻子的罪名?”
面对南宫霁林的质问,所有人都没有回答。
“你们觉得可以,朕觉得不行。”南宫霁林站了起来,呵斥道,“莫蒿如此下三滥的行为,简直就是朝廷之耻。来人!”
“卑职在。”
南宫霁林的贴身侍卫立刻就站了出来。
“把莫蒿带下去打入大牢,择日开堂审理案件来龙去脉,务必要给受害者以及杜宇国一个满意的交代。”
“是。”
侍卫上前将莫蒿拉起来拖了出去。
场中一片寂静。
这些官员大概是没想到,南宫霁林会那么果断,完全无视所有人的求情。
南宫霁林把莫蒿关入大牢的消息很快传来,敏仁得知以后,惊讶于他的办事效率,不禁暗暗感慨。
“没想到……这个中原的皇帝,真的能够秉公处理。”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楚雪盈安慰道,“先吃东西吧,吃饱了养足精神,才有精力去面对后面的事。”
楚雪盈话音刚落,金不凡便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进来,对着楚雪盈行了个大礼。
“金管家亲自前来,是有事吗?”
金不凡拱手答道:“皇上让老奴来接敏仁将军去府衙。等到开堂审理那一天,希望敏仁将军也能在场。”
敏仁有些迟疑,站在原地没有动。
“皇上担心敏仁将军会有所顾虑,所以,让老奴带来了一个人。敏仁将军就算不相信皇上,也应该会相信他的。”
说罢,朝着侍卫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侍卫出去后又带来了一个人。
敏仁一看,顿时热泪盈眶,激动的浑身颤抖。他急忙上前跪了下来,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罪臣有负可汗所托,请可汗赐死。”
钟遥上前将敏仁搀扶起来,叹息着说道:“唉,算了,或许,是命中注定了杜宇国有此一劫,如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