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飞沙走石,楚雪盈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上下仿佛有钢刀划过,若不是叶骏凌紧紧抓住了她,她几乎站立不稳。
好厉害的杀气啊。
楚雪盈正暗自感慨,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王妃失踪了?”
南宫霁林在城外接到这个消息,怒拍桌案而起,呵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都看不住王妃?她要是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准备好棺材。”
南宫霁林立刻就让管平准备了快马,连夜赶回京城。
行至半路,他看到前方伫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他定睛一看,急忙勒住了马绳。
“外公?”南宫霁林心头一怔,翻身下马,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么晚了,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等你。”江义海的目光在月光下愈发显得阴冷,直勾勾的看着南宫霁林,从袖中掏出了一支发簪。
“盈儿?”
南宫霁林的怒火顿时就涌上了心头。他强压下发作的念头,声音却不由自主的冷了下来。
“外公把她怎么样了?”
“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妻子,暂时不会有事。可如果你还是固执己见,那可就不好说了。”
南宫霁林的双掌紧紧握成了拳。“外公想要本王怎么样?”
“把沐家二小姐接进摄政王府。我不管你是把她当侍妾也好,当侧妃也罢。总之,摄政王府必须要有这个人。”
“如果本王不从,外公准备如何对付盈儿?”
南宫霁林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被自己最亲最信任的人威胁。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被所有人欺骗和背叛。
他眼里的怒火,就要燃烧掉目所能及的世界。
江义海许久没有说话。
“外公,本王的个性如何你应该明白。放了盈儿,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不然……”
“你不用跟我讨价还价。你就算杀了我也没有用。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信使,楚雪盈不在我手里。”
南宫霁林微微一怔,一颗心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能够指挥得动武林盟主做信使,还能有谁?
他的后脊背不由得阵阵发寒。
“王爷,你也该了解你师父的作风。他不会在乎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为了你好。只要你按照他的话去做,楚雪盈一定毫发无损。”
下面的话,不需要江义海再说,南宫霁林也已经明白了。
玉真子脾气古怪,办事诡异,除非他主动放人,否则就算他发动全部势力掘地三尺,也未必能把楚雪盈找回来。
“话我已经带到了,你自己斟酌吧。”江义海说完,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晚风拂过,吹动着树枝沙沙作响,四周一片死寂。
南宫霁林的脸色在月光之下变得惨白。
“王爷……”管平走上前去轻轻叫了一声。
南宫霁林回过神来,他在短时间之内已经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一遍,然而,最后的答案却是无可奈何。
就算他贵为摄政王,也斗不过玉真子。
南宫霁林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摄政王府,这才听绿萝说叶骏凌为了保护楚雪盈被打成了重伤。
他让管平亲自过去查探,又传召了太医,一直等到天光大亮,他才从沉默中缓过来,走到书房外,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幽幽的说道:“老金,准备彩礼,去沐府下聘吧。”
南宫霁林的手脚冰凉,他很清楚这个决定会给他和楚雪盈的未来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她对他的心结原本就没有完全解开,现在他又放弃了对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这次,他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沐剑德接到摄政王府抬来的彩礼有些惊讶,得知南宫霁林愿意娶沐籽言做侧妃时,更是受宠若惊。
虽然侧妃也是妾,但是能做摄政王的侧妃,好过做许多达官显贵家中的正室了。
沐籽言喜极而泣,那份隐藏在心里的噩梦,她也开始努力去遗忘。
南宫霁林为了尽快救出楚雪盈,挑选了一个就近的黄道吉日,所有仪式一切从简。
可即便如此,也轰动了整个京城,就连南宫泽楷都亲自下旨祝贺,派遣内侍总管送来了贺礼。
这场婚礼的声势越浩大,南宫霁林的心里就越难受。
雨,下了整整一天,到了傍晚才渐渐停止,滴答滴答的从屋檐落下,拍打着长满青苔的石子。
楚雪盈一直尝试着冲开穴道,真气却怎么也无法凝固起来。
破败的房门被推开,随着玉真子的进入,带进来一阵冰冷的风。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怎么样?找到冲开穴道的窍门了吗?”玉真子淡淡的看着楚雪盈。
楚雪盈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一边。
“丫头,让我来教你吧。”玉真子说着,念了几句口诀,说道,“你试着按照我说的做,就能将你的穴道移位,自然就能冲开。至于需要多少时间,就看你的天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