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霁林入住新宅的这一天,门庭若市,上门巴结求见的人络绎不绝。
楚雪盈静静的坐在院子里,听着从前院传来的丝竹声和喧闹声,不胜其烦。
她从袖中拿出笛子轻轻抚摸着。回想从前在父母身边依偎撒娇的日子,竟然已经恍如隔世。
“哎哟,我说姑奶奶们,你们倒是快一点儿啊。要是耽误了出场的时间惹得王爷不高兴,可不是赚不到银子的问题,会掉脑袋的。”
老嬷嬷带着一群歌姬从院子里走过,狐疑了看了一眼楚雪盈。
楚雪盈不为所动,呆呆的凝视着笛子。
一个歌姬从她身边走过,从身上掉下来一块手帕。
楚雪盈眼角的余光一扫,全身沉睡的毛孔仿佛被唤醒了。她捡起手帕仔细端详,疾步上前抓住了歌姬的手腕。
“啊,疼!你干什么呀?”歌姬被楚雪盈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叫起来。
老嬷嬷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冲上去就推了她一把。“你怎么回事啊?把姑娘弄伤了,王爷怪罪下来你担当的起吗?”
楚雪盈不理会,看着歌姬问道:“这手帕……你从哪儿来的?”
“我……”歌姬有些结结巴巴,“我买来的……”
“不可能。这是绿萝的手帕。上面绣的花,只有在姜国才有。花原本是黄色的,但是绿萝喜欢绣成绿色。”楚雪盈揭穿了歌姬的谎话,加重手掌力道,厉声质问,“说,手帕哪儿来的?”
歌姬被楚雪盈的气势吓坏,向后退了退,正要开口却被老嬷嬷打断了。
“去去去,一边儿去,别捣乱。我告诉你,你……啊!”
楚雪盈一掌打在老嬷嬷身上,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再次看向歌姬。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在附近的金不凡,他立刻带着侍卫赶了过来。
“王妃,什么事?”
府中所有下人和侍卫几乎都是刚刚被选入王府的,对于楚雪盈这个成天戴着面纱又几乎不说话的女人,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她是谁。
现在听到金不凡叫“王妃”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楚雪盈没有回答,而是咄咄相逼的看着歌姬。“说。”
歌姬立刻就跪了下来,一边哭一边说道:“王妃恕罪,这手帕……是奴婢偷回来的。前些日子奴婢在教乐坊,看到有个姑娘身边的手帕漂亮,趁着她不注意就拿来了……”
“教乐坊?”
楚雪盈轻声呢喃。
她知道,教乐坊是由官府经营的烟花场所。里面大多数女子都是犯官的家眷,因为连坐之罪被收入其中,以卖身卖艺为身。
前些日子南宫映辉谋反,他所有的同谋都受到了牵连。当时她被算计昏迷不醒,醒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绿桐和叶骏凌。
楚雪盈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那位姑娘现在是不是还在教乐坊?”
“奴婢不知道……”歌姬看着楚雪盈怒气冲冲的样子,更加害怕,“王妃,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听说她不肯接客,被打伤了……”
楚雪盈听闻火冒三丈,转身就要往外走。
金不凡心头一惊,急忙挡在了她的面前。
“王妃,您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绿萝……”
“先跟王爷商量商量吧。不然……您还是不要离开王府的好。”
金不凡其实并不太想阻止楚雪盈。
他如今也琢磨不透南宫霁林的心思。
说他不在乎楚雪盈,却有时刻关注着她的衣食住行;说他心里还有楚雪盈,又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搞得底下的人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楚雪盈合适。
“让开。”楚雪盈一声轻喝。
金不凡无奈的摇头。“请王妃恕罪,老奴……”
他的话没说完,楚雪盈就朝着他击出一掌。
金不凡武功不弱,侧身闪过时发现楚雪盈根本不想恋战,而是纵身跳上了屋顶准备离开。
他紧随其后,几个翻身就挡在了楚雪盈的面前。
“王妃,王爷不同意,您出不去的。”
楚雪盈发现在自己的功力没有恢复之前,她不是金不凡的对手。她强压下心头的担忧和怒气,乖乖的下了屋顶,回了自己的房间。
金不凡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做了个手势,示意歌姬们去了前厅。
南宫霁林听着底下一群人的高谈论阔,对他极尽吹捧,突然之间心头涌上了一阵荒凉。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过往的点滴美好。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思绪随着飘向了远方。
这时,领舞的歌姬靠近了南宫霁林,将手中的酒杯凑到了他的唇边。
他的心神有些恍惚,往事一幕幕闪过,尤其是他看不到的楚雪盈生活在宫里的那些揣测。
南宫霁林把歌姬递上来的酒一饮而尽。这给了歌姬一个错误的讯息。
她壮着胆子,围绕着南宫霁林翩翩起舞,身子一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管平的脸色变了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