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霁林带兵赶到,看到的却是漫山遍野的鲜血和尸体。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战争如此血腥。
“盈儿……”南宫霁林的一声呐喊响彻山谷,回应她的却只有回声。
南宫霁林多日来征战的疲惫和伤患终于在此刻爆发。他猛然吐了一大口的鲜血。
“王爷。”
随行的先锋看到南宫霁林吐血,脸色大变,急忙上前搀扶着他,劝慰道:“王爷,您要节哀……”
南宫霁林一把将先锋推开,声音沙哑的怒斥道:“节什么哀?你再胡说八道,本王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他冰冷的眼神,让先锋吓得低头不敢说话。
“王爷……”
一个怯怯的女声传来,南宫霁林浑身一怔,急忙转身。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伸出一只满是鲜血的手。
他立刻狂奔过去。
但是……
南宫霁林看到的是欧阳涟漪含着眼泪,悲切的望着他。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可他终究还是不死心,问道:“你还活着?盈儿在哪里?”
欧阳涟漪胆战心惊,瑟瑟发抖,此时此刻她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劫后余生的狂喜,却被南宫霁林的冷漠淹没。
他看到她,没有惊喜,没有安慰。
欧阳涟漪强忍着心中悲愤,低头轻咬嘴唇,许久,缓缓说道:“王妃……她死了……”
南宫霁林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他颤抖着手指收拢,紧紧握成了拳。
“她在哪里?”南宫霁林红了眼眶,悲痛欲绝。
欧阳涟漪不敢去看南宫霁林,怕自己的眼神出卖内心情绪。她不想让南宫霁林再看到楚雪盈,即使只是尸体。
“不知道……刚才我们被敌方的队伍围攻,敌众我寡……王妃被乱箭……”
南宫霁林不等欧阳涟漪说完,回头下令道:“搜!就算把整座山谷翻过来也要找到王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先锋不由自主的朝着四周看了看。
山谷虽然不大,但是已经尸横遍野。要在这么多尸体当中找一个人,或者一具尸体……
“王爷,您身上的伤势严重。属下等人在此搜寻,您要不先回去?只要有消息,属下会立刻派人禀报。”
南宫霁林摇摇头,他暗暗运功,让自己的气息尽量顺畅一些。他做了个手势,带来的兵马立刻开始搜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南宫霁林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欧阳涟漪的心情逐渐平复,包扎好伤口,她走到了南宫霁林的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王爷,你不要难过……王妃不在了,还有我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陪着你的。”
南宫霁林第一次正视欧阳涟漪对他的爱慕。他看着她,认真的说道:“郡主,本王与你,只能止于朋友。在本王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你还是另觅佳婿吧。”
“但是……”
欧阳涟漪想要把父亲和楚雪盈的交换说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先锋狂奔过来。
“王爷,找到王妃了。”
南宫霁林不再理会欧阳涟漪,在先锋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绝境。
远远的,他就看到躺在草地上的楚雪盈。
她的胸口插着利箭,四周一片狼藉,鲜红的血早已将泥土浸湿染红。
南宫霁林心如刀割,沉重的几乎不能呼吸。
他慢慢的在楚雪盈身边蹲下来,将她抱起来护在怀中。
“盈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南宫霁林的心在滴血,可是……
他感觉到楚雪盈的身体还是暖的。
南宫霁林怔了怔,他按住楚雪盈的脉搏,虽然微弱却还在跳动。他立刻将楚雪盈抱起来,嘶吼道:“快,传军医。”
南宫霁林下令原地安营扎寨休整。
随行的两个军医仔细为楚雪盈做了检查,面露难色。
“盈儿她怎么样?”南宫霁林紧张的问道。
“王爷,属下等人需要把箭头从王妃的体内拔出来……否则,王妃恐怕撑不了多久。”
南宫霁林一听顿时来了火气。
“那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动手啊!”
两个军医相互看了看,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说。”南宫霁林低声呵斥。
“王爷,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王妃的身体太虚弱了,箭头从身体里拔出不但剧痛无比,而且可能会大量失血,老实说……属下二人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么第二呢?”
“第二……如果要拔出箭头,势必褪去王妃上半身的……一部分衣裳。所谓男女有别,王妃又是千金之躯,属下等岂可放肆。”
南宫霁林的心揪在了一起。他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
“拔出箭头,你们有几分把握可以救王妃?”
“一半一半。”
军医的回答让南宫霁林抓狂。
他看着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