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夭挟持着霍铳从敌营里出来,看着身后追兵没有追上,她一脚将霍铳踹开。
“再有一次,就小心你的另一只眼睛。”
霍铳起身以后,周围早就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他的眼眸是嗜血愤怒:“沈之夭!”
三人带着身受重伤的连珏离开南召国的控制范围,但天色为时已晚,天空也开始飘雪,他们临时找了一个山洞先休整一下。
寇正修查看了一下连珏的伤,“他中的是离心箭,是霍铳的独门暗器。”
裴绍说道:“这离心箭的可以说是一招毙命,连珏应该是觉察到了,但是没有完全躲开,只是射到了肩膀处。”
沈之夭看着连珏苍白的脸色,这东西要是再取不出来,连珏就真的没救了。
“这离心箭的可怕之处,是伤口不易凝血,而且它的尖端刺入皮肤后,倒钩就直接扎进了皮肉里,寻常办法根本不能取下来。”
裴绍有些疑惑:“你对这离心箭好像很熟悉。”
沈之夭并没有回答裴绍的话,而是对着旁边的寇正修说道:“寇将军,帮我稳住连珏的心脉,我取箭。”
“贸然取箭,可能会加重他的伤势,何不…”
“等不了了?”沈之夭明白,以连珏现在的情况,根本挺不到回营地。
裴绍发现,这个女人认真起来的样子与平日里真的是判若两人。
沈之夭从腰间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火堆上烤了烤,然后对着连珏的伤口就刺了下去。
她要把离心箭附近的皮肉向外切开,然后慢慢的将箭取出来,这个过程必须快狠准的,而且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血就流干了。
伤口被切开,只是片刻,山洞里就弥漫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血滴滴嗒嗒的落在地上,将地面染成了红色。
随着血液的流逝,连珏的嘴唇越发的苍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沈之夭全心贯注的看着他的伤处,最终成功将箭取了出来,然后用布条把伤口包扎好,防止血液继续流失。
“郡主还真的是什么都会。”
寇正修也是没想到沈之夭居然会处理离心箭的伤,要知道霍铳之所以被称为南国的战神,就是因为这离心箭,只要身中离心箭的人,一般都是活不了的。
沈之夭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从衣服里侧探出护住心脉的丹药,给连珏服下去。
她身上还穿着红色的嫁衣,有点碍眼,刚要脱下去,转身看到身侧的男人,问道:“裴绍,我穿嫁衣的样子好看吗?”
“又不是没见过?”裴绍惊叹,这个女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让人猝不及防。
“我们成婚的时候,都没有拜堂。”
“听说…”寇大将军突然插话进来,“只是听说而已,听说当时代替郡主拜堂的是一只鸡。”
寇正修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渝北城里茶余饭后的笑点。
裴绍冷眼道:“寇将军,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等回去以后,我肯定要再穿一次嫁衣,跟你拜一次堂。”
其实这件事情对沈之夭来说,也是觉得可惜的,她心心念念的想嫁给太子哥哥,却是连拜堂都没有。
裴绍转身去侍弄地上的火堆,“懒的理你。”
沈之夭将身上那碍眼的嫁衣脱了下去,扔在火堆里,这衣服她只为一人穿。
…
深夜,连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安全地方了。
他肩膀上的伤只要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痛。
他们身处在一个山洞里面,寇大将军就坐在他旁边,两手环抱在胸前,倚在身后的石台上睡着了。
郡主也坐在火堆旁,依偎在裴公子的怀里。
他还以为自己这一次是躲不过去了,没想到还能好好的活着。
裴绍发现连笙醒了过来,上前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
“裴公子,谢谢你能救郡主!”
裴公子能深入敌营去救郡主,这一点连珏是没有想到的,他一直以为裴公子是恨郡主的,毕竟郡主囚了他三年。
“就算是我不去,她也能全身而退。”
“那不一样,至少有人能够跟郡主统一战线了,不再孤孤单一人。”
连笙觉得自己这话可能有些逾越了,毕竟郡主是主子,他说这些,未免有些不合适。
裴绍回头看了看躺在草垫子上熟睡的女人,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么强势。
“郡主怎么会处理离心箭的伤?”
连珏淡淡道:“那是因为主子也被霍铳伤过。”
“什么时候?”
“五年前郡主射瞎了霍铳的一只眼睛,霍铳想要报仇,才会有了玄门关战役。”
“当时她是眼睁睁的看着三千多将士前去送死的。”
每次提到玄门关战役,裴绍就觉得心寒,他羽林卫三千多人全部惨死。
“那只是裴公子看到的,事情都真相并不是那样。”
“什么意思?”
“当年霍铳制造了迷阵,不管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