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这样,我们也猜测军中或许有内奸,所以就更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霍国那边怕是早就知道了华副将的身份,只是就更不清楚他们会如何对华副将了。”下面跪着的报信兵也跟着说道。
“那依晖儿所见,该当如何呢?”
明承晖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抱拳,“儿臣不才,愿请身前往,一定揪出真正的凶手,愿敬安侯和那数千名将士安息。”
明承晖此言一出,他的那三位弟弟都面露惊色,甚至带着几分隐隐的嘲讽,谁都知道身为皇子,在身份未明确之前,最碰不得的东西就是兵权,而明承晖自己竟然主动说出这番话,若是惹了父皇的厌恶,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件大好事嘛。
华祥钰脸上却露出了几分担忧,虽然他对华慕琰的情况甚为担忧,甚至后悔当初答应让他上了战场,可是在他看来,睿王早晚应该会是他的女婿,看到睿王这般做法,他除了心里那份淡淡的满意外,更多的也是担心皇上会因为他太过急躁而招来厌恶。
谁曾想,皇上听了这话,只是勾了勾嘴角,淡淡的问道:“你可是想好了?战场上可不比你明日训练时那么简单,一不留神可就是丧命的结果。”
“儿臣想好了,恳请父皇恩准。”明承晖坚定的说道。
“好!既然这样,朕就派你前往调查敬安侯之死和华副将被俘的真相,督察院右副督御史,大理寺少卿,刑部左侍郎随你一同前往。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率先保证人的安全。”
几人先是一愣,连忙叩谢,“臣领旨。”
明承晖看了看那三个人,表情却不大好,督察院右副督御史和吕太保是姻亲,而吕太保的嫡长孙女前不久刚被赐为雍王妃,大理寺少卿的顶头上司就是大理寺卿,大理寺卿家的女儿可是端王府的侧妃,刑部左侍郎可是内阁首辅的学生,内阁首辅家的女儿可是未来的越王妃。
皇上虽然答应了他前往,可是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他是根本就不放心的,四个人正好代表四方势力,谁都别想在这里面浑水摸鱼弄虚作假。
不过,幸好有些事情他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虽然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比如说敬安侯的身死,以及华慕琰的被俘,只是希望华慕琰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他是知道华慕瑶和这位哥哥关系是极好的,他不想让她难过。
明承晖出发之前,没有去向华慕瑶告别,不是因为害怕分离,而是因为他的形象实在有些不适合出现在华慕瑶的面前。
不管明承晖把事情做得多么干净,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讲,有些事情想一想就可以知道其中的缘由,于是,他就被华家人联手揍了一顿,若是他不能把华慕琰完完整整安安全全的带回来,那么不仅所有的一切都作罢,而且华家人也绝对不会白白被人利用的。
而至于敬安侯的身死,虽然大家都深感难过,尤其是刘氏,哭晕过去了好几次,只是毕竟是外家的人,他们现在已经和睿王站在了一条船上,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必须有意的把它给忽略。
所以说,明承晖这一趟重任颇大。成,则从此往后一帆风顺,败,则从此往后再无可能。
光熙二十七年的冬天显得格外的寒冷,哪怕是马上就要过年了,京城里也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没有一点儿节庆的喜气。
皇上看着御案上的奏折,下面四人的联合签名,终于无奈的下了圣旨。
光熙二十七年过年前夕,皇上下旨三皇子明承景私通霍国,导致征西大将军敬安侯身死,三千多名士兵被杀,贬为庶民,令五城兵马司将其压入天牢,终身不得释放。
☆、赐婚
大梁国的京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曾经在众人看来最有希望的三皇子竟然就这么废掉了,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宁贵妃整个人都哭得昏死过去了好几次,在御书房门外跪了半天,整个人披头散发的,丝毫不见昔日贵妃的高贵形象,就连已经出嫁了的珍月公主也苦苦哀求太后,可惜皇上是铁了心了,坚决不收回成命。
嘉如嫡大长公主也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就连成氏求见,她也拒之门外。
她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路子呢,睿王为什么会主动请缨,为什么查出来有问题的偏偏是越王,这一切的一切如果没有关系,是绝对不可能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事情已经这样了,宁贵妃那边就算是基本上完了,可是她实在是对间接造成这一切的成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所以就干脆不见了。
成氏失落的回到家里,这一切也是她没有想到的,或者说是华家都没有想到的,睿王竟然这么大胆的敢去算计越王,要知道不管怎么说华府和越王也都是有那么些关系的,他难道就不害怕他们会反悔吗?
也许是他在赌,可是他确实是赌赢了,越王已经废了,不管怎么说皇上那里已经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就算想办法让他从天牢里出来,他也绝对是和那个位置无缘了,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就只有握住大皇子这一条绳了。
不过这也是在华慕琰平安无事回来的前提下,华慕琰虽然身形有些消瘦,但看起来精神还好,没有受什么特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