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换上了一副受了委屈泪眼婆娑的样子,看向李晗道:“晗哥哥,你不该骗我的,你怎么忍心骗我呢?我那么相信你,那么相信姨母,在京城除了叔父之外,你们便是黛儿最信任的人了……”
说到这儿,她再也承受不住,眼泪潸然而下。
可尽管如此,她还惦记着礼教,哽咽着道:“黛儿失态了。”
那饱受欺骗中又带着几分坚强,委屈痛苦中又带着几分倔强的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
李晗恨不得上前替她擦泪,慌忙开口道:“黛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这就让沈音将肚子里的孩子落了,从今往后再也不见她!你再信我一次可好?”
听得这话,江黛险些没忍住翻个白眼。
她流着泪,看向李晗道:“晗哥哥之前也说过这话不是么?还有姨母,曾信誓旦旦的同黛儿说,已经将沈姑娘赶出了京城。晗哥哥与沈姑娘绝无苟且之事。可结果呢?”
一句话,将李晗与宁王妃的欺瞒与哄骗,放在了明面上。
李晗连忙道:“我……我只是一时……”
“够了!”
宁王猛的将酒盏放在了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就连桌子都颤了颤。
他看向江黛,放柔了声音道:“是宁王府对不住你,叔父很是惭愧,婚事就当叔父不曾提过,你若是觉得宁王府住着不自在,叔父在京城给你置办个宅子,你搬去住便是。”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就连一直云淡风轻置身事外的李綦,握着酒盏的手也是一顿,皱眉朝宁王看了过去。
◇ 第55章
江黛闻言,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
这与赶她出府又有何区别?!
偌大的一个王府,容不下一个她,在旁人眼里得犯了多大的事儿?她的名声、清誉,还有平阳王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真搬出去了,旁人会怎么看她?
就算沈音的事情爆了出来,旁人也只会笑她,连个妓子都不如!
江黛有些急了,正要开口,李綦却不动声色的朝她摇了摇头。
着急的不止她一人,所有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宁王妃回了神,连忙道:“不可!”
“不可?”
宁王冷哼了一声:“不让黛儿搬出去住,难道继续把她关在王府,连个宴席都不设?你知道现在,京城的人都怎么看宁王府么?!”
江黛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宁王一眼,原来是友军。
宁王这话已是当众斥责,半点脸面也没给宁王妃留。
然而宁王妃却是神色不变,对此她早有托词:“黛儿来府上的第一日,臣妾便惦记着设宴一事,奈何一直没有好日子,挑来挑去选了下月初一,此事臣妾已同黛儿说过,王爷若是不信,可问问黛儿。”
嗯,确实同她说过,不过是今儿个早上才说的。
眼下她若是认了此事,便是她不懂事,没有同旁人说清楚,害的宁王误会,弄的夫妻不和。
若是她不认,那便彻底得罪了宁王妃。
认不认都是错,宁王妃这招,让江黛宛若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但她现在还需仰宁王妃鼻息,而且宁王即便知晓真相,又能如何?不过是斥责几句罢了。
江黛不愿惹事,便点了点头:“姨母确实同黛儿说过的。”
宁王皱了皱眉,冷冷的看了宁王妃一眼。
宁王妃神色自若,半点不见异样。
宁王收回目光,朝孔文新道:“孔大夫特意走这一趟辛苦了,方管家,送孔大夫回去。”
方管家应了一声是:“孔大夫请。”
孔文新一离开,宁王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站起身朝宁王妃冷声道:“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宁王妃闻言冷笑:“自然是比不得她教的好!”
这话一出,周遭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低着头,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藏里面去。
唯有李綦仍旧神色淡淡,闲适的喝着酒。
宁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冷冷的看了宁王妃一眼,拂袖而走。
李綦放下杯子,笑了笑:“还是花酒好喝,我也先走了。”
宁王妃看着两人离开,原本端庄秀丽的脸,竟微微有些扭曲。
但很快,她又恢复如常,转眸朝众人道:“用饭吧,再不用就凉了。”
张氏和姜氏连忙举箸赔笑:“来来来,用饭用饭。”
一顿饭吃的众人食不知味。
尤其是江黛,对面李晗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没移开过。而宁王妃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连句歉意的话都没有。
李媛和李馨到底年纪小,不怎么藏得住事儿,偶尔看向江黛的目光,都带了几分同情。
张氏和姜氏警告似的瞪了她们一眼,她们连忙埋头用饭,再也不敢抬头。
用完饭,众人一道出了门,而后告别各自回院。
江黛走了没两步,身后便传来李晗的声音:“黛儿妹妹!”
她停了脚步,回眸看他。
李晗快走两步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