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沉舟的模样,缓缓开口道:“叔父和姨母,有没有考虑过,直接杀了陈夙?”
听得这话,宁王、宁王妃和李晗皆是一愣,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在他们的心目中,江黛一直都是温婉心善的,当初宁王妃和李晗那般待她,她也不计前嫌,依旧真诚以待。
杀人这话,是万万不可能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江黛看着三人惊诧的目光,轻咳了一声道:“陈夙明显已经是陈家弃子,否则不会先让她**,后来恶心咱们。叔父和姨母想到破釜沉舟,左正一和陈家必然也能想到。”
“在他们看来,若咱们忍了,陈夙进了宁王府,对他们是好事。若是不忍,他们必定会先下手为强,杀了陈夙伪造成被咱们逼死的假象。我们不杀,陈家和左正一也会杀!”
这一点,莫说是李晗了,就是宁王和宁王妃都没想到!
此刻便是博弈,而博弈必定要往前看三步,困于当下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永远陷于被动。
李晗、宁王妃和宁王,皆是恍然大悟,瞧着江黛的眼神已经单单是欣赏了,甚至都有了几分敬畏。
宁王妃虚心请教道:“可……咱们杀了她,又有何用呢?他们还是可以栽赃给我们。”
宁王点了点头:“对啊,有何区别?”
“区别大了。”
江黛看着三人道:“我们杀,便是先下手为强,他们可以伪造,我们一样可以。只需将她伪造成自缢,失了清白痛苦难当,不愿与陈家同流合污,以浊身污了晗哥哥一世清名,愧疚之下选择自缢。”
◇ 第170章
宁王妃闻言眼前一亮:“这个好!”
宁王看了她一眼,转眸看向江黛道:“伪造成自缢不难,难的是,要如何体现出你说的那些。”
“一封遗书就行。”
江黛开口道:“叔父手下能人众多,想必有擅长模仿字迹之人,若是没有,黛儿愿意一试。”
听得这话,宁王和宁王妃诧异的看着她:“你会?”
江黛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少不更事时,经常模仿各种人的字迹,捉弄兄长,久而久之就会了。”
宁王和宁王妃闻言顿时哑口无言,莫名有些同情起平阳王世子来。
江黛轻咳了一声道:“现在暂时安抚住陈家,咱们当摆出认命的姿态来,尤其是晗哥哥,随意掳个女子的事万不能认,但对于让陈夙失去清白的事儿,要模棱两可,不管是谁问,都只说已经醉糊涂了,不记得是否做过。”
李晗点了点头:“好!”
宁王看向江黛道:“你觉得陈夙什么时候死,死在何处最为妥当?”
江黛想了想道:“就死在陈国公府吧,但在这之间,让晗哥哥同陈夙见一面,如此遗书在手,才有缘由。顺便让晗哥哥同陈夙好好谈一谈,告知她,晗哥哥很清楚,她是被人夺了清白,被迫无奈才如此行事。”
“但晗哥哥依旧愿意娶她,一来是因为怜她处境,二来晗哥哥对情爱已经不奢望,娶她与娶旁人并无不同,若能用一场不在意的姻缘救她,也算是积善行德,但她就别指望,婚后能如寻常夫妻一般相处了。”
“陈夙脑子不灵光,一根筋认死理,想不到其中的弯弯绕绕,而且她性情冲动,也不会瞻前顾后,若是能劝得她向着我们,那也能少惹一桩杀孽。”
宁王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事情定下之后,江黛便说起了,要给李綦造势之事。
宁王闻言,心情复杂的看着她道:“你母妃有女中诸葛之称,你深得她的真传,皆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
江黛闻言连忙摆手道:“叔父谬赞了,黛儿是万不能与母妃相比的。”
宁王没有再说什么,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为李綦造势的事情,也由宁王全权去办理。
这一天过的简直兵荒马乱,回到云裳苑的时候,江黛已经饥肠辘辘。
她一边用饭,一边同杨嬷嬷说了这几日的事儿。
杨嬷嬷皱眉道:“这京城的事儿实在太乱,早知道这般麻烦,就该直接抗旨不来!”
江黛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呢。”
江黛走后,李綦便将叶太医唤了过来,他本来想直接问,是不是给他下了不举的药。
但他要脸,这话怎么都问不出口,毕竟他给自己把脉,并没有什么异样,万一没下药,单纯只是他不行了呢?
叶太医看着他憋红了一张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悄悄勾了唇角,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不知殿下唤微臣来,所谓何事?”
李綦迟疑了许久,轻咳一声别扭的开口道:“孤有一个朋友……”
叶太医点了点头:“嗯,然后呢?”
李綦看了他一眼,有些心虚:“孤的那个好友,本来是个气血旺足之人,但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那个不起来了。”
叶太医一脸疑惑:“哪个不起来了?”
李綦轻咳一声:“就是那个。”
“那个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