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张大善人,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一个身着碎花衬衫的中年妇女跪在张宁的面前,苦苦哀求。
妇女的碎花衬衫是国际大牌,但是前几年的单品,洗得有点变色了,这充分体现她贪慕虚荣的特质,且很落魄。
妇女是她亲生母亲,名叫杨悦。
时隔二十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张宁心中油然而生一抹达到顶点的爽快。
二十年前,她用一句“做饭做得好,要饭要到老”,狠心抛弃了他们父女。
二十年后,她找张宁用开饭店赚的钱设立的癌症基金,救治她儿子,何其讽刺。
张宁从来都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张宁皮笑肉不笑:“杨女士,你儿子不符合使用基金条件,抱歉。”
“张宁!你就是故意的!你见死不救,丧尽天良!他是你亲弟弟!”杨悦从地上爬起,哭成核桃的眼里盈满恨意。
张宁眸色一暗,眼神示意助手陈果果制住她。
杨悦拼命地挣扎着,破口大骂:“张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破事!你设立什么救助基金,是心里有鬼,你就是个大奸商,是你害死了你爸爸!”
张宁身子一僵,一把箍住了她的下巴,眸子里满是凉薄之色:“你不配提他,我就是要你眼睁睁看着你儿子,受尽痛苦折磨而死,谁叫他有你这样一个抛夫弃女的母亲呢。”
她说着,嘴角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杨悦没有一丝惧怕,瞪大眼挑衅道:“你会遭到报应的!你爸临死前告诉我,他恨你现在就像个冰冷的赚钱机器,他不需要你的脏钱!所以他宁愿去死,你也会不得好死!”
可笑。
说她钱脏,她不也跪地求着她要?
这个世界,没钱就没有尊严,没有人权。
活得连狗都不如,还和她说什么大道理?
一只垂死的蝼蚁,根本不值得她有情绪。
张宁转身离开。
胸口突然猛的一痛,一把手术刀的锋刃从背后穿透了她的胸膛。
眼前一片血红,耳旁回荡着杨悦张狂的大笑,慢慢的变得支离破碎。
回首看到助理陈果果怪异邪佞的笑容,她伸手想要反击。但迎接她的是无尽的黑暗。耳边回荡着陈果果和杨悦的奸笑。
她的父亲是他们故意从中挑拨,所以拒绝治疗,被癌症折磨而死。
她的公司已经成了空壳,所有资金已经转入陈果果的名下。
她奸商的名头,也是陈果果对外放出消息,再加上无良记者的杜撰,让她成为一个彻头彻尾不顾亲情的冷血动物。
她经历世间所有悲苦,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她不甘心!
……
“呜——”
耳边响起了厂子里熟悉的吹号声,这是东方机械厂上班的提醒。
张宁努力睁开双眼,一眼睹见暗黄掉皮的天花板,彻底怔住。
这是她以前住的地方,机械厂平房区。
厂里的广播正在播报今天的早间新闻,现在是1990年6月30日。
她重生了。
“宁子,你再不起来吃饭就要迟到了!”门外传来父亲焦急的催促声。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张宁鞋也没穿,就跑了出去。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没有得癌症,意气风发。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吃饭。”张正德说罢,急匆匆地去到里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白球鞋,放到了张宁的脚边,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你有风湿,天气再热也要把鞋穿上,寒从脚下起。”
她的心情有点复杂。
再见到他好好的活着,她是高兴的。
但他羸弱的性子,导致他后来悲惨的人生,最终他们父女反目,他拒绝治疗,反而成为杨悦伤害她的利器。
她也没有资格怪他,他们立场不同而已。
穷怕了,她一门心思赚钱,没有错。
他固执迂腐,也没有错。道不同不相为谋。
张宁默默把鞋穿上。
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张宁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腿。
很疼。
她确确实实回到了二十年前。
“我想参加高考。”张宁沉沉开口。
知识改变命运,有了大学学历,可以让她尽早获得权势,才能惩治背叛她的助手。
背叛她的人,就算隔世,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好啊,读书好,你爸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张正德很开心,给她碗里夹了一个糖心鸡蛋。
快速吃完早餐,张宁背上书包,忽然想起一件事。
张宁回头看向张正德,语气中带着寒凉之气:“刘二狗是个骗子,你以后别和他来往。”
二十年前的今天,张正德受到小人蛊惑,把所有积蓄去做非法集资,血本无归,还连累了许多人,最终他被厂里开除,被厂里所有人排挤,当他是病毒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