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阳收敛神情,目光盯着尤茵梦的闪烁着泪光的眼睛:“他去哪里了?你不说清楚,我们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他语气有点严肃,双手狠狠抓住床上的女孩脚部的床单,留下清晰的褶皱。
“啪!”冀先凌一个用力狠狠拍打在周正阳手上,恶狠狠道:“你没看见她现在情况很不好吗?慌什么慌?”
程三七在听见尤茵梦说他不见了的时候就冲出了门,不见的是吕倡,那守在电话旁边的商止呢?
哒哒哒,程三七没有选择进电梯,而是通过一旁的旋转楼梯下去,一楼主要是一些奇怪的通道,玻璃层层叠叠分布,绿色标牌上贴着一些路线。
程三七只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因为她看不懂。
从旋转楼梯下去之后只有两条路,她随便选了一条。
“商止?”
她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一声接着一声。
可整个一楼都没有半点动静,完全封闭的空间里甚至连风声都没有。
心脏跳动声充斥了耳朵,“商止?”
程三七在下一个路口看到了红色的电话亭,那里的灯光不太稳定,忽明忽暗之间把影子逐渐拉长。
“啪嚓啪嚓!”
灯光闪动伴随着电流不通畅的声音逐渐清晰。
程三七已经看清了电话亭,就像是西欧街头的那种公共电话亭,红色的门上镶嵌着一块大大的玻璃,只是玻璃后边本该站着的人不见了。
程三七一点点靠近,就在手指即将碰触到门把手的时候,一道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七七,我没事。”
程三七猛的回头,商止穿着一身白色研究服,带着金丝眼镜,脸上挂着熟悉的微笑,只是那双明媚的桃花眼有些无神,眼下有淡淡青色。
程三七感觉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在目光触及他的一瞬间安静下来。
她下意识抚上心口,她在担心?担心一个不太熟悉的人……
“要不要去吃饭?嗯?”
尾音微微上扬,商止抬手在程三七有些凌乱的头发上揉了揉。
他似乎格外喜欢她头发的颜色,每次目光落在这一片酒红色的时候嘴角都会有一瞬间细小的上扬,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吕倡消失了。”程三七躲开他使坏的手,小脸满是冷漠,刚才慌张的神情一瞬间消失殆尽,只有左耳垂泛着淡淡的粉色。
“什么意思?”
程三七走在前面,商止跟在身后一边发问一边看向电话亭旁边,那里有一道一闪而过的影子,在地下留下一摊粘液。
程三七转身停下,目光带着一丝严肃,“尤茵梦说他消失了,我刚才在来的路上路过他的房间,也确定了没有人。”
来的时候指数粗略扫了一眼,没有仔细看,现在正有时间去看看。
却没想到商止在她离开之际抓住了她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要逃离。
“不用找了,昨天电话响了,我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我能确定是他。”
程三七:“大概是什么时间?”
商止:“昨天夜里我没有时间的概念,但我记得当时的白纸灯闪烁了十二下,第十三下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十三下?欧洲国家被诅咒的数字。
两人再次赶到尤茵梦房间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稳定下来了,除了手指还有细微的颤抖脸色苍白之外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劲。
“半夜三点的时候有人敲门,当时外面已经亮灯我,我以为白天了,就去开门,可谁知道……”
尤茵梦的视线死死盯着门口,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收缩,微微张开的嘴巴卡住。
“我……”脑海中的画面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只能手舞足蹈:“有一个四肢爬行的动物,嘴里吊着吕倡,我不敢……我不敢说话,它……它没有脸。”
陈嘉诚坐在桌子上好奇问:“没有脸?那也就是没有嘴,那它是怎么叼着吕倡的啊?”
尤茵梦:“它……啊!”
尤茵梦突然从床上冲下来,没有穿鞋的脚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模糊的脚印。
她走到桌子前一把推开陈嘉诚,拿出一个笔在刚刚的科普书上写写画画。
众人都没有打扰,半晌之后她举起书本递给陈嘉诚,那上面是一个四肢爬行的动物,没有脸……也不能这么形容,因为它像花瓣一样绽开的就是脸,同样也是嘴。
黑色签字笔勾勒着轮廓,嘴巴的细节清晰可见。
一共分成五瓣,每一个都完全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血管,根据尤茵梦的描述,应该是青紫色的,除此之外花瓣与花瓣之间还有一些类似于蜗牛触角的东西,只不过更长更大……并不会因为触摸而蜷缩。
相反尤茵梦看到它的时候,那些触角正吸附在吕倡身上,像是一个个寄生体进入吕倡。
花瓣的颜色不惧任何浪漫色彩,每一个花瓣边缘都有锯齿,咬合力应该不亚于一只成年鳄鱼。
陈嘉诚拿着书本狠狠皱眉,随后问:“你是美术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