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写得快,但落笔稳当,似深思熟虑。
待到苏靖远写完时,抬头看周围,其他人还在奋笔疾书,有人甚至洋洋洒洒欲写长篇大论。
苏靖远正襟危坐,突然感到背后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袍。
一个小太监从身后走上来,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苏公子,可还要添墨?”
苏靖远正放下笔的手一抖,毛笔将将磕在笔山上。
他侧头看去,身边站着个唇红齿白,眼如秋水的小太监。
不是云朝容又是谁?
“容——”
苏靖远看一眼其他人,轻咳一下,“容我再思考一下。”
声音压得下去,心中的欢喜却压不下去。
“苏公子写得真好,我给苏公子磨墨。”云朝容调皮地眨眼。
她趁着没人注意,跪坐在苏靖远身边,挨得很近,一只手在砚台上拿起墨块。
苏靖远担心别人发现,不敢盯着云朝容看,目光只落在桌上那只磨墨的手上。
丰润白皙,指甲带着珠光。
原本淡定的态度早就不见,面色更加严肃,眼中却含了笑意。
她来看他。
古灵精怪地装成这般样子,为他磨墨。
他的右手重新握笔,拇指与?食指在笔杆上来回揉捻。
仿佛手中不是一支笔,而是别的什么。
突然,他脸色一红,呼吸骤停。
感到一只小手,伸到他背后,在他的后腰捏了一把,然后继续往下摸索……
“咳咳咳……”
苏靖远立刻拿起茶杯,假装自己呛了茶水。
对面的程黎闻声看过来,见苏靖远一阵咳嗽,连眼角都咳红了。比之前反而多了三分风情。
连他也感叹,的确是好颜色。
还好,听说苏靖远是个病弱的体质,否则必然是他的劲敌。
程黎没有被分心太久,埋头继续书写。
另一边,苏靖远的左手攥住了云朝容捣蛋的那只小手,严严实实地包在了掌中,然后藏在桌案下。
“容儿,别闹。”他做着口型,没出声。
云朝容面上关切,右手却挠着苏靖远的左掌心,声音不大不小:
“苏公子可是身子不适了?可要随小的去偏殿休息?”
她脸上就差明晃晃写着:快跟我走!
红唇饱满,诱人采撷。
苏靖远握着她的手,小腹绷紧,眸色幽暗,强压住吻上去的冲动。
“不碍事,我在此处坐一会儿便可。”
他拒绝了。
她给了他信任与偏爱。
他更加不能逃避。
云朝容有点失望,拿着墨块的手放下来,惩罚似的在苏靖远腿上掐了一把。
她还想再欺负一下苏靖远。
黄公公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小豆子,这儿不用你伺候,你去殿后忙吧。”
云朝容和苏靖远交握的手松开了。
云朝容回头望一眼黄公公那难堪的表情,就知道皇上和云沧澜肯定发现她了。
“是,公公,奴才这就去。”
云朝容起身,恋恋不舍看了眼没吃到嘴的美人,嘟着嘴走了。
呜呜呜,可恶!
身边人走了,苏靖远坐在原位,又恢复了自如的神色。
他左手却依旧放在桌案下,保持着微微握拳的姿势,心中涌起浅浅一丝的失落。
屏风后。
云朝容脸色讪讪地走进去,果然见到两张黑脸。
“容儿,怎能如此胡闹?你这像什么样子!”
看见云朝容一身太监服,皇上气得的肚腩都颤了两下。
虽然看不清云朝容在下面和苏靖远做了什么,但是单看她突然这般打扮出现在这,就够气人了。
云沧澜也责问:“朝阳宫的奴才是怎么伺候主子的?竟由得你这般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