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犹豫:“可老三的性子,未必讨公主喜欢。”
大夫人掩唇笑:“母亲,不过是向上面递个生辰八字先试试,不成也是不打紧的。”
“如此,那就试试。”
门外,正离开的谢楠竹听见母亲和大嫂的对话。
他突然烦躁不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云朝容当真要选驸马了?
…………
“公主,这是名录和画册。”玉嬷嬷在书案上铺开一本厚厚的册子。
每一页都是一张年轻男子的画像。
画像上面,还详细列了男子姓名、生辰八字、身高、特长等。
云朝容看的咂舌:“这是父皇给我收集的?”
“是皇上命人做的,瑞王殿下审核了一遍,才交到您这的。”玉嬷嬷笑呵呵地拿来毛笔和朱砂,“公主,您看中了哪些人,就用这朱砂标好记号,回头您再当面筛选。”
朝容接过笔,第一句就问:“能每个都点一晚吗?”
玉嬷嬷的笑有点僵硬:“不能。”
云朝容翻了一遍,发现没有苏靖远,看来是被云沧澜给“过滤”了。
虽然有好几个都长得不错,文武双全,但是都没有苏靖远好看。
果然,这再次证明,苏靖远就是大瑜颜值巅峰啊。
这么座巅峰,必须由她日夜征服!
“那我能一个都不选吗?”云朝容把笔还给玉嬷嬷。
玉嬷嬷笑容消失:“不能。皇上说了,您一日不选,就一日不能出宫。”
云朝容:( ̄^ ̄)给这么多选项,最后只让吃一个,这不是折磨人嘛!
刷刷刷!
云朝容勾了几个看得入眼的,然后把笔一放:
“玉嬷嬷,你转告父皇和皇兄,这些人我虽然选了,可是当天召候选人来的时候,要将苏靖远也传来。否则,我一个都不见!”
……
两日后。
传信的禄公公叩响了誉国公府的大门。
禄公公被恭敬地迎至花厅。
苏靖远走出来,行了个礼:“不知禄公公登门所为何事?”
禄公公一见苏靖远,难得晃了神。
这般模样,竟比后宫的美人还胜上几分,怪不得体弱多病,也能做驸马候选。
禄公公把身子压低了些:“皇上有旨,请公子下月初十进宫赴宴。”
一张洒金帖子递来。
苏靖远接过帖子,修长的手指滑过上面的字迹。
禄公公告辞欲走。
“禄公公请留步。”
禄公公转身:“不知苏公子还有何吩咐?”
“敢问禄公公这般劳碌,还要去哪几家递帖子?”
苏靖远看了一眼旁边的司书。
四书走到禄公公身旁。
“苏公子,这……” 禄公公还未开口,沉甸甸的袋子就被塞进手中。
袋子的口没扎紧,露出金色的弯角。
正如禄公公笑弯的眉梢。
二月初十。
春寒料峭,冻杀年少。
城西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院墙角,迎春花枝条垂下,枝青花黄。
按着院子的大小和位置,可看出主人虽富贵,但比起京中显贵,还是差了一截。
院门口牌匾书着“程府”二字。
吱——
门开,一个小厮先出来牵了马车,其后,一位身长玉立的男子信步走出。
男子面容俊秀,眉眼多情,左眼下一颗桃花痣。
“公子,请上车。”
程黎掀起袍角,长腿蹬上马车。
天气尚未完全转暖,他手脚冰凉,可手中还握着一柄折扇。
“公子,这京城真冷,不比我们晖州,这会儿都穿薄衫了。”外边驾马车的小厮打了个喷嚏。
“京中虽冷,确是繁华热闹,非晖州贫瘠之地可比。”
程黎掀起帘子,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个个穿着厚实的新衣。
小厮兴道:“公子,等您中了功名,说不定就在京城做官了,那日子岂不比在晖州还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