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狗皇帝……”
小黑脸被掐着下巴,目光如毒箭一般射向身着黄袍之人。
皇上挥手:“将此人待下去仔细审问,查一查他在京中可还有同党。”
“属下遵命!”龙岭卫将人打晕,拎着飞走了。
皇上:“黄徳!”
“奴才在!”黄公公心肝儿都在颤。他是大内总管,可是宫中混了北羌奸细,还差点害了皇上。这些年,他在宫里确实过的太舒服,手段都松懈了。
“朕命你好好去将宫人的底细查一遍,若还有不干不净之人,下一次你便提头来见!”
“是,皇上!谢皇上开恩。”
黄公公麻溜地下去。
至少这一次,项上人头是保住了。
“父皇,这奸细在赏荷宴之前就混入了御膳房,大概是得知大瑜放弃和谈,所以潜入宫中伺机毒害,想让大瑜内乱。”云朝容推测变数出现的原因。
“这也说明北羌是真怕了。”皇上认同云朝容的想法,“也不知澜儿那边如何了。上次传回的消息,已经打到北羌边境,一旦进入北羌,只会更凶险。”
他想到儿子,心里就一揪一揪地难受。
“父皇别太担心,如今粮草衣物都不断运去了,军心上下一齐,定能大破北羌!”
“希望如此吧。”
…………
北羌。
孤风刮过四野。
滔天的喊杀声被风吹散。
呲——
一个北羌士兵从身后被长剑劈成两半。
温热的鲜血喷溅。
谢楠竹手持长剑,穿着冰冷的盔甲,盔甲内是厚实的棉衣。
他满脸是血,在人群中不知疲倦地砍杀,仿佛入魔一般。
不知砍了多久,杀了多久。
听见有人在欢呼:
“胜了!我们胜了!”
“殿下,我们又胜了一场!”
“又胜了啊。”
军帐内,卫鞅激动地重复。
噼里啪啦,木炭在火盆里烧得通红。
卫鞅兴奋的神色也被火光印红。
齐侩、谢方成也是一脸振奋。
瑞王解了大氅,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有些磨损的沙盘:
“加上今日的战果,我们手中已有北羌十城。”
他们进入北羌后,势如破竹。
以摧枯拉朽之势,在枯黄的草原上劈开一条胜利的大道。
“殿下领导有方。”谢方成感叹。
在战略上,他们几人或大或小地有过争议,但瑞王最终做出的决定被实践证明是对的。
谢方成由衷佩服,他自己二十岁时,绝不曾有此风范。
更何况,瑞王说到做到,不久前换回了他的庶子谢楠竹。
“谢老将军谬赞了,这也是上下将士之功。而且也多亏京中源源不断送来粮草和御寒的衣物,我们才打得有底气。
另外,虎父无犬子,谢小将近来的英勇之迹,本王也都看在眼里,回京后,父皇定会有所封赏。”瑞王给谢方成吃了一颗定心丸。
“多谢殿下!”
谢方成面上不显,但心中是高兴的。
谢楠竹从敌营回来之后,整个人沉稳了许多,在沙场上更是不要命一般,疯狂杀敌。
对北羌人,仿佛要食其肉饮其血才能解恨。
他挣了不少军功,已经算年轻有为了。
谢楠竹由于品级不够,并不在瑞王主帐内议事。
他平日和其他几个小将合用一个帐篷。此刻,他就坐在帐篷门口,出神望着无际的草原。
帐外,天空飘下细小的雪花。
不过十月廿十,北羌就降了雪。
吹进谢楠竹的眼里,凝成化不开的冰。
他手上还在擦拭着自己的剑,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尖。
从敌营回来已经一个月了。
在被换回大瑜军营的前一个晚上,厉月真又在他身上骑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