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容笑:“父皇夸得好听,多夸夸嘛。”
林丞相这时候又凑上来吹了一通:
“……公主与苏公子果真天造地设,所猎之物皆壮我等士气……”
云朝容察觉到不对劲了。
她转头低声问苏靖远:“你猎了什么东西?比我老虎还大吗?”
苏靖远见云朝容还记挂着赌约,正要回答,就看见不远处,有人运回一个大笼子。
云朝容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巨大的笼子里面,是一只受重伤后被绑起来的棕熊。
那棕熊壮得有两只虎大。
“苏公子的猎物运回来了。”
苏靖远猎了只熊?
那么大的熊!!!
云朝容看看前面的熊,再看看后面的虎。
最后看眼中含笑的苏靖远。
她两眼圆睁得像新疆大葡萄。
艹,主动权丢了!
郊外淅淅沥沥地下起春雨。
营帐内外都是湿意。
王御医手里拿着一碗药膏,配了个小刷子,在给患者上药。
他昨日刚给谢将军上了药膏包扎,今天谢夫人就被送到面前。
这一前一后,夫妻俩都被老虎拍了,这事儿也能成双成对?
王御医表示真是活久见。
他技术娴熟得就跟那工匠刷漆似的,一层层地将药膏均匀地铺在伤口上。
旁边,那叫碧荷的丫鬟一直哭:
“御医大人,我家夫人她、她为何还不醒?”
王御医很淡定:“谢夫人身子弱,失血较多,没这么快醒来。”
“那夫人身上被咬的伤可能痊愈?”
“伤口是可以痊愈,但是肉恐怕长不回来了,且——”
王御医看了眼云静珊身后被撕咬过的部分,没把话说给一个丫鬟听。
王御医上完药,把云静珊包扎好,然后让人把她抬回谢将军的帐里。
谢楠竹在帐内养伤。
他已经听说了云朝容出事的消息。
听到她平安归来,他心中烦躁少了一些,可是连着一起来的消息是云静珊被猛虎重伤。
谢楠竹惊讶,以云静珊的性格,不会去深林中,怎会遇到猛虎?
怎么会刚好和云朝容在一起?
“谢将军,我等将谢夫人送回来了。”帐外有人高声道。
“进来。”谢楠竹躺在床上,也不太能走动。
他看见几个士兵抬了个大粽子进来。
细看,才看清那个人形大粽子是云静珊。
“竟伤得这般重?”谢楠竹意外。
碧荷抹着泪:“将军,您没看见,之前夫人被送去的时候,身上没一块好肉。”
王御医也跟进来了,对着谢楠竹一拱手:
“谢将军今日可好些了?”
谢楠竹道:“多谢王御医昨日诊治,今日拙荆又劳烦御医了。”
王御医不在乎那些言辞虚礼, 直接讲要事:
“谢将军,老夫有几句话要单独告知。”
谢楠竹也就让帐内的人都下去了。
“王御医请讲。”
“谢将军身强力壮,此次虽然皮肉伤得重,但不伤及根本。
可谢夫人身子孱弱,又被猛禽撕咬,不仅伤了肋骨,以后恐怕生育困难。”
谢楠竹眉目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谢王御医告知。”
王御医说完也不多留,赶紧告辞了。
不是他说,这夫妻俩怕是冲撞了什么晦气,他一把年纪的,还是离远点好。
王御医走后,谢楠竹在帐内沉思了一会儿。
而后,他把碧荷叫了进来。
“说,为何夫人今日要去打猎?”
碧荷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
“将军,夫人许是因为心中烦闷。”
碧荷心里畏惧得很。
她哭,不仅仅是因为担心云静珊,更是担心她自己。
昨晚云静珊让她去找了一个看马的马奴,给了那马奴银钱,又拿回一瓶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