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珊在旁边,拉着他撒娇:“夫君,我戴这副头面可好看?”
谢楠竹却没分给她一个眼神,反而对着苏靖远轻嗤一声:
“苏公子,男子佩玉还是自己挑为好,女子未必懂得君子喜好。”
云朝容想骂人了。
苏靖远握住她的手,先开口:
“谢将军有所不知,容儿的品味与我极为相投。容儿所赠,皆是我心头之好。”
掌柜的也连连道:“这位姑娘眼光甚好,挑的玉都衬极了公子。”
云朝容说话就没多客气了,甩了一句:“关他屁事。”
谢楠竹被怼得开口无言,只冷哼一声。
店里伙计在云静珊跟前一个劲儿夸:
“这位夫人带上这套碧玉头面,真真是风华绝代。”
谢楠竹被云静珊提醒了几次后,才总算回神:“包起来,结账。”
“好嘞!”伙计麻利地拨了算盘,“这套头面可是京中独一份儿,但咱家素来价格公道,您只要花三千两银子就能带走。”
“三千两?”谢楠竹眉头皱起来。
他再次看了眼那碧玉首饰,觉得贵了。
近来他用钱的地方多,俸禄又多入了谢府公中,一时拿出三千两买头面,还真不容易。
与此同时,苏靖远的声音:
“掌柜的,这三块玉都包起来。”
掌柜惊讶道:“三块都要?这恐怕要七千两。”
苏靖远已经动作流畅地拿出银票了。
“好好好,我这就帮二位包起来。”掌柜的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今儿是走运,就喜欢这种干脆的客人!
云朝容不乐意:“不是说好了,今天我买吗?”
苏靖远笑得宠溺,丝毫不避讳在场之人:
“我的钱便是容儿的钱,有何区别?”
而另一边,伙计还在催问谢楠竹和云静珊:
“两位可决定好了,这头面要不要?”
云静珊急得都有些眼红了。
苏靖远那么大方地就买下七千两的玉,可谢楠竹面对三千两的头面却不出声。
“夫君~”云静珊柔柔地喊着。
谢楠竹深吸一口气。
他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而且本来也不打算买。
刚才苏靖远的态度他也看到了。
他更加不屑。
原来苏靖远就是这样在云朝容面前卑躬屈膝,用皮相和金钱讨女人欢心。
可这时候苏靖远风度翩翩地出声:
“看来谢将军常年征战,对玉品不甚熟悉,谢夫人看中的这套玉的确值得这个价。如果谢将军手头有些紧,我这还有四千两,可帮将军救急。”
云朝容一听,差点笑出声来。
这话就是戳了谢楠竹的死穴!
因为谢楠竹真的不懂玉,他是庶子出身,母族无人,自小的确没见过什么好玉。
以前原主看他腰间无玉,好心赠他,可他内心极度自卑又自傲,接受不了原主的馈赠,全都拒绝了。
苏靖远这么一两句话,一说他不懂玉,二说他没钱。
哈哈哈哈,以谢楠竹那个死脾性,听到这话肯定气得够呛。
云朝容突然觉得,苏靖远云淡风轻的这一面,有时候也能用来气人。
果然,谢楠竹当即道:“不必!”
语气明显不善。
他暗暗握紧了拳,恨不能当场揍苏靖远一拳。
居然敢拿钱打他的脸!
苏靖远把他当成什么?当成需要施舍的街边乞丐?!
他现在如果继续说太贵不买,实在没有面子,只能强硬道:
“要了。下午我会让人送银子来取。”
“好好,您稍等,这就给您开个凭据。”伙计忙不迭动笔写起来,免得买家又反悔了。
云静珊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