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姐,我们收拾一下,十一点过去,你告诉奶奶一声。”
徐笙没有了睡意,爬起来伸了伸懒腰,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某人。
“我刚杀青,奶奶就?叫咱们吃饭,说,是不是你提前泄露了机密?”
季宴礼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奶奶确实问?过我你最?近在忙什?么,毕竟,你还答应过有空就?会去陪老人家?呢。”
徐笙这才想起,上次去老宅的时候,她还信誓旦旦地老太太说,自己有空就?会来陪她,这下可好,自己一忙就?是好几?个月。
确实有点对不起老人家?。
徐笙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洗漱,不曾想睡裙的一角被人拉了去。
“你干嘛呀,季宴礼,我刚穿上的。”
“时间还早,一会儿老公帮你穿......”
说着,男人的大手?三两?下把吊带睡裙扯了下来,揉成一团随手?扔到了床尾。
另一只手?撑起床上的蚕丝被,盖了个严严实实。
......
温存过后,徐笙勉强从被子里?爬出来,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必须起床了。”
“季大老板,你的酒醒了没?”
季宴礼面色早就?恢复正常,被人一关?心,又开始哎哟哎哟的假装起来。
“醒是醒了,就?是头疼,头疼的要死,哎呀......”说着,他还特意用手?指捏了捏眉心。
徐笙:......
她顺手?抄起一个抱枕扔到男人头上,还带着一句话,“赶快起床,早点去老宅陪陪奶奶。”
“哎呀不得了了,有人谋杀亲夫啦!”
季宴礼接过盖在脸上的抱枕,忍不住唇角上扬。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
......
十点钟,两?人都已经洗漱换装完毕,牵手?一起走出家?门。
因为是周末,季宴礼给司机放了假,自己亲自驾车过去。
如今天气转凉,一场秋雨一场寒。
为了讨奶奶喜欢,徐笙特意穿上了老人最?爱的旗袍,淡绿色的刺绣旗袍,盘扣是用珍珠做的,外面搭配了一条白色披肩,整个人看?上去仙气飘飘。
看?她穿得单薄,上了车,季宴礼就?直接打开了空调。
车子驶出地库,朝市中心开去。
徐笙坐在副驾驶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季宴礼。
“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季宴礼开着车,甩出一句玩笑?话,“好着呢,估计这身子骨能撑到重孙子大学毕业。”
徐笙反应过来后,没好气地打了他胳膊一下,“我是认真的,你能不能好好回答。”
男人没有继续开玩笑?,先是叹了口气,“唉,说来惭愧,其实我也不清楚,你不在的这些天,我也很忙,都没去看?望奶奶。”
徐笙也跟着叹气,想想上次见面,老人对她那样好,她实在是不应该。
路过商场,徐笙进去给老人挑了几?件礼物?,她知道,老人什?么都不缺,她只是想通过这些东西来减轻一点自己内心的罪恶感。
马路越来越窄,车子驶入寸土寸金的二环胡同区。
胡同最?里?面,很有年代感的朱红色木门敞着,影壁前面种的几?盆绿菊都开了,一片繁盛。
徐笙下车,手?里?拎着满满的礼盒,嘴里?喊着奶奶,穿过小院的鹅卵石路往里?面走。
院里?,一棵枝干粗壮的石榴树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像是一颗颗小灯笼一样点缀在枝头。
石榴多子,象征着人丁兴旺。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冷不防跑进徐笙的脑海。
她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以往这个时候,彩姐就?会出来迎接他们了,今天怎么有点反常?
徐笙没在意,跟季宴礼走到了堂屋门口。
“奶奶,我们来啦。”
季宴礼喊了一声,撩开门帘进去,发现室内的气氛不对。
八仙桌旁边坐着的,是季启良、梁惠清夫妇。
二人面前均摆着一盏茶。
根本不见季奶奶的身影。
这是怎么了?季宴礼和徐笙满脸困惑。
季宴礼视线在屋内搜寻一圈,没看?到奶奶,也没看?到佣人彩姐,开口问?道,“我奶奶呢?”
他问?的是季启良,他并没有称呼他爸爸。
季启良脸色沉沉,看?着季宴礼过来,抬了抬头,“你奶奶在里?屋,躺着呢。”
季宴礼和徐笙把手?里?的东西扔到茶几?上,拔腿向里?屋走去。
隔着一道雕花的木门,季奶奶朱清于正闭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佣人彩姐站在一旁,手?中的木质托盘里?放着一碗已经凉了的中药。
“这是怎么了?”季宴礼满眼焦急,先开口问?了彩姐。
彩姐没说话,她侧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人,又抬手?在嘴边比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