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你手里那块布,给她做件衣服。”张怀正指了指布庄掌柜,“你有半个时辰。”
“是...是是!”布店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赶忙差使店内的裁缝加急为李清歌勾制新衣。
“先委屈小郡王,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张怀正呵呵笑道,眉目间满是冷意。
小郡王闻言,脸憋成了猪肝色,张口便想骂,嘴里却突然有些异物感。
“呸呸呸!”
定睛一看,居然是他的半截舌头,剧烈的痛感此时才麻翻了全身。
“说的废话太多了,这半根舌头我先替你保管。”
一柄小巧的雾刀在张怀正的指尖轻轻跳了一下,俶尔消失不见。
“啊!呜!咳咳咳!”
血液倒灌回嗓子里,让小郡王说不出话来。
“你过来。”张怀正指了指被围住的农女。
农女被吓了一跳,方才血腥的一幕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敢忤逆张怀正的命令,只能挪着发软的脚一步一步走到其面前。
张怀正丢给她一锭银子。
“你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离开灵江郡,这半个时辰内没人会拦你。当然,你也可以留在这里,被糟蹋之后再死或者被卖到窑子里。”
张怀正的话如同一盆凉水,让农女打了一个激灵,她拾起银子朝张怀正拜了一拜,“小女以宁谢大人救命之恩。”
以宁说完,快步离开了,小郡王到这个地步了,还是伸手想拦,却被张怀正一刀砍断了仅剩的手。
鲜血溅到以宁的身上,让她离开的脚步愈发踉跄。
不一会儿的功夫,掌柜就把做好的衣服呈给了张怀正,“大人,您看下哪里有不合身的,我叫人再改改。”
浮云锦加上顶尖裁缝的手艺,绝对可以称之为一件艺术品。
整件衣裙拿在手里如同托着一阵烟雾一般,其上明暗晕锏,层次分明,朝日所照,光彩动摇。
“大人,本店着实没有那么多浮云锦,只得混着其它锦布与小姐另做了两件衣裳。”掌柜的不愧是混迹商海多年的人精,生怕张怀正不满意,说着又拿上来两套不同的衣裙。
一件用了软烟罗,一件用了鱼牙绸,一件素雅利落,一件明艳奢美,浮云锦的利用更是锦上添花,两件衣裙都足以称得上大师级的作品。
“不错。”张怀正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此,这个掌柜这才将悬起的心放了一放,看这个模样,自己的小命应当是保住了。
突然自己右手的拇指一痛,其上的玉扳指摔落到地上,碎玉飞溅,为石纹的地面挂上一线殷红。
张怀正淡淡道:“为虎作伥,略施小惩。”
掌柜抬手一看,自己的一枚拇指了无影踪,他紧紧捏住伤口,头上青筋直跳冷汗直流,口上也不敢叫喊,只是忍着痛道:“大人教训的是。”
张怀正看了一眼日头,估摸了一下时间,对李清歌说道:“走吧。”
李清歌乖巧地点了点头,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了小郡王的跟前,一脚踩爆了他用来传宗接代的家伙事。
“看你以后还怎么去祸害良家妇女。”
小郡王的脸色一下由猪肝变为青紫,甚至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一口气哽在脖颈,昏死了过去。
旋即就跟着张怀正踩着大雾离开了这座郡城。
出城后,李清歌啃了一口糖葫芦问道:“师傅咱们接下来是要去逃命吗?”
“算是吧。”张怀正淡淡道:“去镇北郡。”
李清歌乖巧地点了点头,并没有问为什么。如今张怀正就是她的全部,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镇北郡,远在大越王朝北方边境,再往北就是极地地区,常年冰雪覆盖,温度极低。
在北极地区衍生出一个奇特的部族,雪人族。大越人称他们为雪蛮子,常年袭扰大越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也是设立镇北郡的原因。
近年来,镇北郡发生了一件异事,常有人断肢重生。
新肢体除了外形奇特,其余各方面都优于原肢体,有人认为可能与不灭有关,上报了缚龙阙。
灵江郡地理位置中原偏南,张怀正带着李清歌利用缩地成寸,走走停停了四个月才到达镇北郡。
时序十一月,秋末入冬。
镇北郡的冬格外的冷,清寒入山骨,草木尽坚瘦。为了方便赶路,李清歌穿着一身薄纱,必须由张怀正的雾气包裹才能隔绝寒气。
云和积雪苍山晚,日暮低垂,轻轻亲吻山的白发。袅袅炊烟和着日暮残阳,将本就昏暗的山头掩得愈发模糊。
“师傅,咱是不是到镇北郡了!”李清歌看着被白雪罩满的郡城,向张怀正问道。
张怀正点点头,“应当是了。”
雪映在李清歌的脸上,将她本就白皙的脸衬得愈发白了,两人的装扮,也引得周旁纷纷侧目。
“大宝穿这么点儿不冷哇!”有个大爷见李清歌穿如此之少,忍不住开口问道。
听到大爷称呼自己为大宝,李清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