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屋来,抬眼看处却是呆了。
此番女郎的表现与前番又有不同:她已经脱去掣襟露肘的外衣,露出细柳似的腰来。虽然因为大冬时节里面仍裹了厚厚的1层,但仍然掩盖不住好看的身材。
果然是看了脸蛋还想看身材,看了身材还想…
她肯定是对我有好感的,不然不可能这么暴露在我面前!
其实即使是内衬,她穿得也绝对比春秋时节要多得多,但王伦不会做此想。
只是,不须凝视细望,在她背上呈现出来的恐怖却与这种美截然不搭。自她后颈以下以至腰脊,雪白的衬衣上面布满了红褐色凝固状血液,大块小块不下十数处。有些地方仍在渗血,只是融入大片血迹后销声匿迹了。
本来鲜活的女孩儿,在这种场景下不由得让人心头1阵发麻,反正这1刻,王伦1点猥亵的心思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怜香惜玉的痛感。
“娘子,你的伤好重啊…”他说。
那种真切的关怀是无法作伪的,别看女郎比他年纪小,行走江湖的经验和识人之明却是有的,于是对他的好心抱之以微微1笑。只是甫1展示温柔,便觉身上如刀割1般,心知不妙。
自从受伤之后,她强忍着疼痛1口气奔波到这里,早已不支,只是用1口气吊着。然后王伦外出寻药、殷勤小意被确信是个可信任的男子后,她的精神便为之1泄。
然后人便像稻草1般向王伦这边倒了过来,这是她灵台深处最后的挣扎,或许也是下意识的决定。
接着王伦便目瞪口呆地,但不影响他张开双臂揽腰入怀。
就这?
你好歹也交待1句啊!
别看女郎拿凶器时让人不寒而栗,她消停后的表现却让人动容。
柳眉微动,又长又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尖挺的鼻梁搭配樱唇小嘴,很有画面感。并且她的整张脸又白又嫩,如粉雕玉琢的1般。
这才像个淑女的样…就这么坦然地把自己交给王伦,1切来得太快,让人不敢相信。
馨香。
沉醉。
血腥。
扑鼻。
有那么1分钟还是两分钟,王伦几乎要看呆了,要不是突然发现情况不对的话。
“娘子?娘子…娘子!”
怀中的女郎毫无反应,竟然是晕了过去。可能是他刚刚的动作有些激烈,昏迷中的她还间隔着猛咬银牙。
咱们的山大王迷惘了。
如果王伦是经常在花丛中辛勤采蜜的小蜜蜂倒也罢了,可惜无论前生后世,他都是不招女孩的角色。
此生,作为梁山的扛把子,不近女色是好汉的标配,所以哪怕王伦的心里曾经偶尔有过那方面的心思也得塞到肚子里,不然无法服众啊。
前世,读高中时被家里人极力约束住了,等到读大学时再想早恋却已经为时已晚。工作时倒也曾有过些许机会,但那群公司里的伙伴要么恐龙附身要么名花有主,剩下的好不容易物色了1个,刚想玩暧昧却已经置身此间。
所以结论便是,王伦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君子,虽然有着成人的心境。
于是,他对着怀中的少女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有心叫人吧,大晚上的,肯定要冒着他们诧异的眼光,弄不好还得解释他们的关系,反为不美。而且跟来的人无论宋万还是朱贵还是那几个喽罗都不1定比他更有经验,说不定还会惊动别人----他知道这女郎是个有故事的人,客栈外面本来就是有事的样子。
反不如自己偷偷处理了。
想到这里,王伦便大着胆子,略略思索了1番。
不管怎么说,女郎还在流血,当务之急便是要先止血。瞧她皮肤白皙,搞不好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惨白,再拖会死人的。
既然她说自己买来的药有用,姑且信之,反正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那就好事做到底,伸出援手吧。
既然要敷药,自然免不了要看伤情,乱抹1通是不行的。王伦没有悬丝诊脉的能耐,他只能近距离地观察伤情,所以免不了要除去她的衣服。
男女之防就不要想了,大丈夫行事,当事急从权么。
心思虽然如此想,但等到真做了,手上还是有些抖抖的,因为这是他天开辟地第1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1个女生,并且因为她的年龄只有十几岁的样子,更有1种罪恶感。
先前女郎已经脱去外套,并且努力揭去了小半的“複襦”,让王伦的动作方便多了。
“複襦”是宋代女性冬季之时常用的内衣,近似袄,袄内大多数夹有棉絮。王伦去解时,惊觉棉絮已经被血渗透,方知女郎受伤真的不轻。
“襦”作为内衣,不仅有色彩还有刺绣加以装饰,尤其让这些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更抓狂的是隐藏在其间的葱白娇躯,本来也是王伦等辈念念不忘想探究1番的认知障区。但孤灯下、暖室中,真的到了这1刻,他竟然无暇关注了。
美女伤成这样,任是铁人也动情,哪有心思乱想?
不过作为现代人,王伦也没有病急乱投医,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