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张耀宗已经完全失了还手的能力,满脸是血,本就肥腻的脑袋变得愈发肿大,活脱脱一副巨人观的模样。
除了不间断的哀求声,他的喉咙里还时不时的溢出几声咳嗽,随之流出的是暗红色的鲜血。
司听瑜抬头看向天花板,看见隐藏在吊顶上的摄像头后,她默默挽起袖子,拿着一个碗,退到了监控盲区的位置。
下一秒,手中的碗被用力摔出。
“嘭,滋滋滋。”监控被砸成了歪脖子,只剩几根电线摇摇欲坠地挂着。
主角办大事,监控必须坏。
至于内存卡,那不要紧,给她们家留出的操作时间已经够了。
做完这一切,司听瑜深藏功与名,在包间里扫视了一圈,都没找到消毒湿巾,只能拍了拍手,确定没有饭米粒残留后,直接凑到了陆祈川身边,抓住了他沾着血的拳头。
“陆祈川,不能再打了,他快休克了。”其实,没死就行。
正当防卫和故意伤害这两者之间,非常难判定。
这种定义不明的法律条文,恰巧是特权行使权力的最好机会。
张耀宗仗着自己的权势,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司听瑜想,或许用他最熟悉的特权审判他,才是最诛心的事情。
所以,他还不能死,他得活着站上审判庭。
但陆祈川不这么想,他想要毁灭一切的心气完全控制不住,暴戾的情绪甚至让他想直接把眼前这个败类给杀了。
今天如果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司听瑜回家,那她该怎么办?
如果他没有跟着进这家饭店,那她又该如何应对?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巧合和缘分,但对于司听瑜,他要一切都是确定的。
他是个病人,脆弱的病人,他有理由拒绝任何可能伤害司听瑜的风险存在。
这个试图染指他女朋友的败类,就是他为司听瑜消灭的第一个风险。
陆祈川大病初愈不久,其实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特别是和被他牢牢压制在地上的张耀宗比起来,他简直瘦弱的过分。
但他完全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像是被麻痹了痛温觉神经的小白鼠,感觉不到疲累、也感觉不到任何痛意。
司听瑜看着男人拳头上渗出的丝丝血迹,心脏揪揪的疼。
她捧着男人的手掌,用指尖轻轻摩挲了两下,示意他松开,而后鼓起脸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患处缓缓呼出。
虽说对伤口愈合没有什么好处,但安抚陆祈川这个娇气鬼足够用了。
“呼,陆祈川,你手疼不疼?”
男人感受到自己骨节分明的大掌被抓着,鼻翼间若有似无地拂过一阵微风,熟悉的甜香顺着喉管,直抵他的心尖,摇曳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嗯?有没有哪里受伤?手疼不疼?”小姑娘歪着脑袋重复了一遍问题。
陆祈川迎着她直白又真挚的目光,几分紧张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确定她人没什么大碍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自己的情绪收敛得滴水不漏,方才的慌乱与恐惧全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贯的克制与冷静。
只是被女孩抓着的手腕,他还不舍得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