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多谢皮老板,我与她先说说话。”
“好嘞,您慢聊。”说着,她看向那姑娘,低声警告了什么,才离开,关好门。
姑娘还杵在原地,一脸的不情愿。
妺染觉得好笑。
“我虽不知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但既已身处烟花柳巷,就该适应这里的环境,才能让自己保住性命,不至于红颜薄命。”妺染给她倒了杯茶,示意她过来。
姑娘还是不动。
妺染问:“你叫什么。”
她终于开了口,嗓音如水一般柔软,“公子想听花名还是本名?”
这声音,听的人骨头发酥。
“都报一遍。”妺染道。
“花名玉翘,本名凝霜。”她道。
妺染道:“凝霜是个好名字。”
说着,她伸手再度示意凝霜过来坐。
凝霜咬了咬唇,迟疑。
妺染笑了一声:“我今日来这里到见到你,一共花了一万五千两,可不是看你给我摆脸子的,得罪我,回头你要受到什么待遇,你最清楚。”
说罢,她气定神闲的喝茶。
凝霜打了个冷战,她默默到妺染身边坐下,给她续上茶。
“怎么进了这里的?”妺染问。
凝霜黯淡了眉眼,“奴婢本就是微贱之人,其实进了这里,也不算委屈。”
妺染不吃这一套,她敲了敲桌子:“先回答我的问题。”
凝霜微怔,随后道:“奴婢云州人士,自小随父亲在戏班子里卖唱,后父亲染上了缅地的一种像面粉一样的东西,从此欲罢不能,散了戏班子,余下的钱财都用来买那些个了,我……也是被父亲卖来换银子的。”
“那你父亲现在在何处。”
“死了。”凝霜说这话时无波无澜,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
妺染琢磨着,道:“你会唱曲儿?”
“会。”
“唱一首拿手的来听。”妺染道。
凝霜沉默片刻,还是清了清嗓子,简单唱了一曲。
声音宛若黄鹂,虽说话娇柔,但入戏之后,自有一股力量支撑着她看起来脆弱的身体。
听完后,妺染就陷入了沉思,没理会她。
凝霜觉得这位公子有些奇怪。
她自小长在戏班子里,还算了解男人。
可眼前这位,她是真看不懂。
一掷千金只为见她一个还没在觅春园里露面的人,见了之后也没有寻常男子对女人的行为。
而是刨根问底的问过去,随后让她上才艺,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妺染不说话,凝霜也不说话,就在一旁静静陪着。
良久,妺染开口:“看样子你不情愿在这里接客。”
凝霜道:“奴婢虽为下九流的戏子,可也不愿被人作践,公子或许觉得我矫情,但容许奴婢,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妺染表示理解,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妺染又和凝霜聊了许久,了解到她过去的很多事情,这才起身打算离开。
凝霜依然不解,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不会沦落青楼为人枕骑了。
妺染叫来了皮老板,又给她加了五千两银票。
皮老板不解:“公子,您,这到底是何意啊?”
妺染道,“这个凝霜,我要了,这五千,加上之前的一万,是定钱,皮老板好好调教她就是,就不必挂牌接客了。”
皮老板笑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惊了一下,她目光移到凝霜身上,有点惊讶,这死丫头究竟有什么本事。
“啊,行,没问题,只是不知公子何时要人呢?”
妺染想了想,道:“也不急,请皮老板费心,好好调教着,这里的学问多的很,让她潜心学习,至于到时候赎身之事,都好商量,我与皮老板都是敞亮的人。”
这话给了皮老板一颗定心丸,既然不差钱,那就什么都不差。
“成,公子,这事儿都好说,您慢行。”
妺染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的凝霜傻傻的看着妺染离去,不明白妺染为何要替她赎身。x|
皮老板数着手里的银票,扫了凝霜几眼,道:“你也是个有福气的,被你那个便宜老爹卖来没多久,就碰上了这般大方的买主。”
凝霜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她自己也很懵。
皮老板指了指妺染离开的方向:“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瞧出来没,这公子虽然低调,但也非富即贵,你啊,自己好好想想吧。”
凝霜垂下眸子,还用想吗,多迟疑一秒,都是对妺染一掷千金的不尊重。
只是凝霜有些自怨自艾,她这个人,始终都是一个物件儿,由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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妺染回去后,首先传信回了金陵,托白鹤眠查凝霜的底细,是否真的如她说的这般。
随后她便睡了。
转天程誉丰又来了,这次是带了新鲜的葡萄,但妺染以中暑为由拒绝了见面。
程誉丰只好嘱咐她好好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