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染也看出来了,她脱下外衣扔给糯米:“就算不杀人,也可以掳走我们奸污,到时候什么都来不及。”
就算受雇于人的杀手不知道背后是谁,可车夫和家丁是陈贺芸准备的,她主理辛府多年,要说她不知道,鬼都不信。
她是抱了周全的计划安排的,妺染她们三个女子,就算是有点拳脚功夫,也不可能从专业杀手的眼皮子底下逃回来。
她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如今十个人的尸体横在路上,总有人路过看见的,还是会报官。
够陈贺芸头疼的。
“她就这般容不下咱们吗?”糯米愤懑道。
妺染拔下头上的墨玉钗子,她缓缓抚过冰凉的图案,淡声道:“没事,容不下我的人多了,她算个甚?”
不过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实在可恶,妺染眼珠子一转,对糯米道:“之前攒的摄魂香,你有融合?”
糯米有点兴奋道:“这点量也不算什么,奴婢觉得不够劲儿,又加了点别的东西。”
“加了什么?”
“媚情药。”
妺染看了她一眼:“……做的好。”
她当年把脏兮兮的小丫头从那种地方救出来,没成想捡到宝了。
她转头又吩咐朱砂做一些准备。
陈贺芸给她这么多大礼,不回个礼,就太不懂事了。
这边主仆三人刚说完话,门口的谷雨便敲了门。
妺染换了衣裳才见她。
“可是院子里有什么事?”妺染一边喝茶,一边懒懒的问。
谷雨顺势跪在妺染面前,道:“小姐,奴婢发现,小雪那丫头,手脚不干净。”
朱砂和糯米对视一眼,这是来投诚?
“哦,”妺染又喝了一口:“我可没有赏钱给你。”
谷雨立刻伏首:“奴婢愿忠心大小姐,为大小姐做事。”
妺染放下茶盏:“说说,为何?”
谷雨道:“奴婢没有爹娘,又一直受管事的调戏,夫人还以此为威胁,奴婢不愿如此,奴婢想效忠大小姐,只愿大小姐出嫁时,将奴婢也带走!”
妺染仔细瞧着谷雨,道:“我身边从不养闲人,你想效忠我,我只看你的表现。”
谷雨神色一紧,叩头道:“奴婢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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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陈贺芸的嘉黎院仍旧灯火通明。
来往永乐观的人见到了路上的尸体,赶紧回城报官,京兆尹府派了人去,认出一部分人是辛府的,让人上门来。
彼时辛朝义还在吃晚饭,骤闻此噩耗,他惊的不轻。
头一个怀疑是不是冲他来的,毕竟他再进一步就是正二品的大员了。
他立刻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妺染和辛予诚也在,妺染抢先把事情按白天的说辞说了一遍。
陈贺芸在暗处狠狠瞪着妺染。
她又把怕辛朝义官声有损的话给解释了一遍。
辛朝义大怒道:“糊涂,你真是糊涂至极!那些人是亡命徒,咱们的家丁和车夫都是自己人,当然是拼死护着妺儿了!就算为了撇清干系,也应该立即报官才是,你还想着他们能自己走回来?”
越说越气,辛朝义摔了筷子,指着陈贺芸骂:“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我把这个家交给你,如今出了五条人命,你干的好事!”
当家的一怒,饭桌上的子女们立刻规规矩矩的站起来。
陈贺芸面色难看的很,她解释道:“老爷,我也是好心啊,这事一旦闹大,无论对妺儿的名声还是老爷的官声都是有影响的呀,再说,我也没想到那些人会杀人啊。”
“说的什么屁话!”辛朝义气极了,声辞严厉,听者胆寒。
第10章 添点料
陈贺芸的话能糊弄住辛予诚这种十四五岁不经世事的孩子,却糊弄不住辛朝义。
“你是当家主母!怎能说出这种话?妺儿全须全尾的回来,本就和名声无关。你早早的报官,再去派人接应,怎么也不至于人家都找上门了才知道咱家的车夫和家丁死外头了,惹的流言如沸!横七竖八一路的尸体,你还想着息事宁人呐?怕是明天天不亮就传遍全城了!”
陈贺芸被骂的一声不敢吭,可她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无论是车夫,家丁还是杀手,都是她派去的,目的只有妺染,就算两拨人互相不认识,也不至于下死手啊。
怎么会十个人全死了?
十具尸体啊,光天白日的横在路上,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陈贺芸忍不住看向妺染,心里涌上古怪的感觉。??
转念想想又不可能。
一个弱女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还能翻出十个男人的掌心?
这不可能。
况且如果是他杀,要何等心狠手辣之人才能当街毙命十个人。
这桩命案怕是都要载入史册了。
辛朝义对陈贺芸十分失望,再加上这件事给他惹了不小的麻烦,恐怕明天上朝圣上都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