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耳边折扇声响起,随后便是阵阵风声。
妺染扭头,见一陌生又熟悉的脸孔在眼前,翩翩公子,如玉如松,就是不像人。
这是宗政玄廷其中的一张脸。
“你怎么来了。”妺染道。
宗政玄廷堂而皇之的在妺染身边坐下:“怎么你来得,我就不能来?”
妺染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偏离他那边,道:“你既然能来,我不信你没位置坐,偏与我挤在一处。”
玄廷笑了下,唰的打开折扇优雅扇风,斜睨妺染,道:“莫公子,同是正月折扇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妺染伸出扇子打了下玄廷的扇子:“轻点扇。”
“好嘞。”玄廷从狂风改成微风。
妺染也不想理会他,便专心看楼下的热闹。
名酒,首饰,珠宝,瓷器,书法画作,木雕家具,卖的简直应有尽有,妺染看的百无聊赖,今天是他们的戏场,妺染并没打算买东西。
不过接下来的一柄和田白玉三镶福禄寿吉祥如意吸引了妺染的注意。
无甚,就是十分精巧漂亮,让人见了就喜欢。
妺染有心想拿下,又怕引起宋止观的注意,回头将这个送给她,此如意可不是几千上万两银子能买来的。
即便躲过宋止观,可旁边的玄廷虎视眈眈,她怕她露出一点喜欢,玄廷就会捣乱,或者买下来送她,不不不,那简直太惊悚了。
妺染按捺住心动,忍忍就算了,买回去也没什么用。
这时,旁边的玄廷突然出声,将价格叫的翻了一倍。
妺染吓一跳。
一楼的人纷纷抬头向他们望过来,妺染头皮发麻。
虽然明知道没人认得出来,但被这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还是不自在的。
因为买东西的基本都在一楼,而二楼的人都是花钱买清净的冤大头,实际上对此义卖并无什么实质上的帮助。
所以在二楼没人叫价的情况下玄廷突然一喊,可不是引人注目么。
楼下很快有人抬价:“二十万两!”
玄廷:“三十万。”
楼下:“五十万两!”
玄廷:“十万两,黄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妺染瞪直眼睛看他:“你疯了吧,这么个东西你花十万两黄金买?那可是半座银山了,你有这么多钱吗?”
玄廷低声道:“此物是我母妃的东西,一座银山算什么。”
妺染愣住了,玄廷的母亲……悫妃。
可皇妃的东西怎么会流落民间?
妺染见玄廷神色不对,她没敢再问。
由着他以十万两黄金的价格拿下这柄和田白玉福禄寿吉庆如意。
玄廷让人收好东西,低声道:“小师妹放心,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师兄我,不缺钱。”
妺染:“………”
她管他缺不缺钱,反正不是她掏钱就行。
这柄如意是迄今为止出价最高的,且玄廷还坐在妺染身边,宋止观便过来了。
“莫公子,这位是?”宋止观有意结识。
玄廷却一打折扇,道:“我与莫公子也是刚认识,便坐到了一处,这不,我们两个都是正月里用折扇。”
宋止观也笑了,又寒暄打趣一番这才被人叫走。
总之今日之行还是很有趣的。
义卖会结束后妺染和众宾客离开,宋止观脱不开身,便想派人送妺染回去。
妺染回绝了:“青天白日的,我自己回去便成,你这里比较忙,还是不要出错漏比较好,多个人手也多帮你。”
妺染也看出来了,这场义卖也是宁远伯有意培养试探自己儿子能力的一场义卖会。
毕竟伯爵府现在只是挂名虚衔,若子孙再不争气,只怕伯爵府的泼天富贵就是待宰的肥羊。
可妺染觉得,宁远伯只发展宋止观还是不够的,应该还要找靠山吧。
不过这也不是她能置喙的,不过在心里过一遍罢了。
离开雁湘酒楼,妺染和玄廷并排在街上走。
如今快出正月了,天气也没前些日子那般冷,在路上逛半个时辰还是能忍的。
玄廷道:“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母亲的东西会流落民间,又为什么我会认出它,毕竟从我出生没过多久,我便离开家,由姑母抚养了。”
毕竟在大街上,玄廷说话拐着弯藏身份,妺染听着还挺别扭的。
“你既然离开家,你父亲另娶,你母亲的东西被一些下人变卖出去,也是寻常。”妺染道。
玄廷点头:“是,只是今日拿回来的原本是一对,我那本就有一只,偷卖之人不敢全都卖出去,那价格就更高了,会引人注意。”
妺染道:“行吧,你拿回亡母遗物,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如今物归原主,你还挣了个好名儿。”
玄廷笑了笑,突然对妺染道:“他,你觉得不错?”
妺染装糊涂:“谁?”
玄廷勾起唇角,脸上溢满嘲讽,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