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没想到头次登门,妺染竟问这句话。
不过他立刻道:“那自然是心悦姐姐啊,从那日赛马时,我便知道,我这辈子只想要姐姐。”
妺染和他对视了片刻,盛桐的双眸圆溜溜,亮晶晶的,既好看又不轻浮,仔细看去,甚至还能看出两分端正的姿态来。
“是么。”妺染错开目光,缓缓道:“既然你这般诚恳,我也想跟你说两句心里话。”
盛桐乖乖点头:“姐姐请讲,你说什么我都听。”
妺染道:“我以后,不打算在天都长住。”
盛桐一愣,一脸没听懂的样子。
妺染道:“我可能,金陵住半年,天都住半年,你若是走仕途,咱们两个可能不能一年都在一起。”
盛桐的眼底明显兴奋了。
但他努力的压下去,装作失望不解:“姐姐为何要回金陵长住?我们一起住在天都不好么?再说了,夫妻两个,总要住一起才行啊。”
妺染道:“是啊,所以我才说,跟你说几句心里话,看你能不能接受。”
盛桐长叹气道:“这,姐姐,我要回去想一想。”
妺染喝了口茶:“不急,你可以慢慢想。”
两人接下来沉默了一会儿。
盛桐又突然道:“对了,这个给你。”
他把一直放在旁边的盒子递给妺染。
“什么呀?”妺染接过。
“你打开。”盛桐开心的道。
妺染道:“好。”
她怀着好奇的心情打开了。
里面是一对布娃娃,针脚粗糙,但勉强算得上憨态可掬。
“你缝的?”妺染被逗乐了。
盛桐星星眼:“姐姐喜欢吗?一个你,一个我,我们永不分离。”
妺染嘴角抽了抽:“好好好。缝的蛮好……”
接下来盛桐开始滔滔不绝的给妺染讲解他缝布娃娃的故事,从挑选布料开始。
妺染听困了。
最后盛桐在辛府吃了顿午饭才离开。
妺染直奔静心斋,倒头就睡。
天气益发寒冷,妺染闭门不出。
可太子宗政玄廷那边发生一件大事。
渐渐传进了朝中重臣的耳中,重臣知道了,那重臣的家属自然也知道了。
三日前,皇后突然晕倒,醒来后便神志不清,御医令亲自探脉,脉象奇怪却无果,最后从皇后宫里开始查,从人到物,用了一日的功夫,查出了皇后所用的香料里,有足量的曼陀罗香,可致幻,严重者会疯掉。
中宫皇后的椒房殿里被人下了这等腌臜药,陛下震怒,召来了给皇后送香料的太子,宗政玄廷。
他跪在冰天雪地里,只喊冤枉。
陛下自然不听,直到玄廷哭诉到陛下面前,最后也昏倒,陛下不得不叫御医来查看太子的状况。
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太子也和皇后同样的脉象,同样的吸入过量的曼陀罗香。
太子府詹事魏叙言这才姗姗来迟,捧着一盒所剩不多的香料告到陛下面前。
禀明香料乃怀王所赠太子加封之喜,那香料是西域所来,玄廷极为看重,都用来送人了,送了陛下和皇后,以及王公大臣都有送。
陛下一听自己殿中有这东西,可不得了,忙命人去查,果然从库房里找出了一模一样的香。
玄廷清醒后,在陛下面前十分痛心疾首,却仍坚信怀王清白,此事一定有人栽赃陷害。
陛下可以容忍众人在他龙椅下争来斗去,却无法容忍毒下到了他身边,若不是陛下速来只用龙涎香,此番也会中招,或傻或疯,而到时候矛头直指太子,谁还会怀疑别人。
陛下怒不可遏,派御林军围了怀王府邸,揉了个底朝天,果然搜到了一模一样的香料,以及清单来源,购买的票据都在。
怀王惊呆了,他百口莫辩,跪在金华殿前苦苦哀求。
宗政玄廷也同样跪在怀王旁边,替他求情。
但陛下为平息此事,仍然将怀亲王以结党营私的罪名贬为郡王,退居王府,不得参与朝政。
妺染亦知,像谋害陛下太子以及朝臣这样的罪名若是定下,怀王的命也可以不用要了。
所以陛下只能定他结党营私。
此事尘埃落定后,妺染很想给玄廷举双手比大拇指。
真是可以的很。
既打压怀王,削弱皇后势力,又祸水东引,让陛下怀疑梁王。
当然陛下肯定也怀疑过玄廷,只是这里有妺染不知道的利益勾连或证据证明玄廷的无辜,最后,陛下还是把怒火降在怀王头上,梁王也受了冷落。
玄廷并没在此时出头,而是躺回太子府,称病不出。
看起来他像最无辜的那个呢。
妺染吃玄廷的瓜吃的相当快乐,朱砂却带来了一个让她不快乐的消息。
朱砂伏在妺染耳边,低声道:“小姐,奴婢查到,盛桐公子,外面有人了。”
妺染心头一跳,竟然不觉得意外,她道:“是什么人?难道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