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陈文孝怒道:“大胆,世子你也敢拦?”
萧玉勒马而立,闻言心中升起怒火。
这些灾民已经没有力气再等待下去了,必须尽快想办法进城,组织施粥,迟则生变。
“营州刺史赵中达何在,为什么不亲自来迎接本世子?”
那守将闻言一愣,立即放下吊桥,带兵而来。
但城门却是一直紧闭,不见开门的样子。
那守将快步奔到萧玉跟前,沉声道:
“末将不知世子亲临,还请恕罪!末将也只是奉命行事,押粮队伍可以进城,但灾民不可以进。”
萧玉眯住眸子,“我是问你,赵中达何在?”
那守将面露难色,“末将不知,末将这就去通报!”
萧玉看那守将堵住去路,似乎没有放行的意思。
“若是本世子非要带着这些灾民进城,你是不是连本世子也不会放行?”
守城官员面露难色,沉声说道:“世子,这命令是大人们下的,末将只是奉命行事,没有上面的命令,末将不敢放你们进城。”
他话音刚落,灾民们再也按耐不住,随即爆发巨大喧哗。
“怎么还不能进城?”
“世子大人,您不是说,一定能让我们进城的吗?”
“我们真的已经都快饿死了!”
“官老爷们,我们实在坚持不住了,您行行好,赶紧给口吃的吧。”
陈文孝立即再次安抚灾民道:“请大家再耐心等一等,我们正在交涉,一定让大家尽快进城!”
此时萧玉同样急不可耐,且十分愤怒。
没想到这赵中达竟然拒不迎接,且故意设阻。
自己若是只带粮队入城,无疑会被灾民视作抛弃,必然会引发暴乱。
他此来赈灾,救济是表,稳定民心才是本。
这点粮食若是在城外施粥,肯定吃不了几天,而且这股灾民势力,就是他能与营州城内为富不仁的世家大族们彼此博弈的最大筹码。
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些灾民弃之门外。
萧玉指着那守将沉声道:“立刻叫赵中达来见我,若是我一会见不到人,拿你是问!”
营州城内,赵氏府邸。
华灯初上,赵中达与世家大族的族长们,正围坐一堂,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厅上,有数名歌姬舞女,个个姿色出众,翩跹起舞,正纵情表演。
营州刺史赵中达作为赵氏门阀的当家人,自然是这场宴会的核心人物,端坐在主位上,面色红润,显然是酒意正酣。
他举杯环顾左右,望着在场的刘、李两大家族的族长,嘴角勾起笑容。
两家家主同样举杯,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眼中却难掩阴冷之色。
刘家主沉声道:“赵大人,此次决不能让萧世子带着那些灾民进城呐!”
李家主附和道:“是啊,这么多的灾民若是进了城,闹起事来,谁能管得住?”
“两位族长放心,为了营州的稳定,为了家族的安危,我是断不会让灾民进城的。”赵中达意味深长地说道。
刘、李两族的族长相视一眼,纷纷点头附和。
“赵大人,您说的是,我们两家可是向你看齐的,还有这萧世子来了,肯定又要让我几家大族放血施捐,我们的这些家业,也不全都是我们的,有些可是东平的贵人们入了股的!”
李家族长再次附和道:“每次闹灾都要来掏我们的钱袋子、粮袋子,而且这些灾民就如同附骨之蛆,每天消耗的粮食,数目大的惊人。”
“没错没错。”刘家族长连忙又道,“听说这萧世子也是个麻烦人物,自从被王爷委派了收银和赈灾的任务,把东平城闹得怨声载道,不好对付啊,这会儿怕是要到了,我们要不要去迎接呢?”
赵中达闻言哈哈大笑,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缓缓说道:
“他萧玉已在城门口,我岂不知,可为何我还在此陪诸位饮酒作乐啊?就是让大家放心,此次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他萧玉就讨不到任何便宜。”
刘、李二人闻言相视而笑,心中大定,“就这么说定了,只要赵大人您言语一句,我等必然与那萧世子对抗到底。”
“好,到时候,你们见我眼色行事。”
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几位族长开始纵情饮酒赏乐。
“赵大人这家中女妓,真可谓一绝啊!”
“是啊,是啊,真是羡煞我也。”
“哪里哪里,我已命下人又去新进了一批绝色,到时候,送给各位族长,可好?”
“赵大人真是客气,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哈哈。”
赵中达闻言脸上笑意更浓,如春风拂面,但他的心底却阴沉一片。
萧玉,你敢杀我赵氏子弟,还羞辱我大哥。
营州并非你东平城,来到这里,我定要让你好看。
你不是非要带着灾民进城吗?
我偏不让你进,即使王爷怪罪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