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花门内,景旭拉着恒王就差当场称兄道弟了。
“恒王啊,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一见如故,让我想起来我那个年幼福薄夭折的亲弟弟,实在是太亲切了……”
恒王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在了脸上:“……”
在旁边等着的景家三子看着嘴角抽搐的恒王,都纷纷低下头,不让自己当场笑出声。
老王爷膝下就景旭一个孩子,哪有什么夭折的亲弟弟!
景旭把恒王比喻成夭折还福薄的亲弟弟,恒王现在的表情就和吃了屎一样难受。
你才福薄!你才夭折!你全家都是弟弟!
恒王不愧是个在安武帝面前都能保持演技的天才,遇到景旭这样的话也只是笑笑。
“既然景王这么说,那就是你我有缘,日后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景旭当场拍了拍恒王的肩膀表示赞赏。
“呈铎!日后你就是为兄的亲弟弟了!”
饶是恒王的脸皮,对上景旭这一句直呼大名的话,还是差点没绷住……
景旭这脸皮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厚!
他是不是缺心眼?
恒王在心里骂街,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了神色匆匆从内院走出来的恒王妃。
“王爷。”
对上恒王妃若有若无的怨怼目光,恒王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才进去不是还好好的?难道是发现了什么景王府里了不得的秘密?
恒王也不想和景旭继续演戏了,看到景旭一张嘴,他就有点头疼……
“景王兄,我先行告退,来日有空再来叨扰兄长。”
“好说好说,留下来用个晚膳吧?”
恒王再三拒绝,景旭再三挽留,好说歹说才把人送了出去。
一上马车,恒王居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景旭这人,简直是油盐不进!
他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却对上了马车上恒王妃依然有些怨怼的目光。
那眼神里带着幽怨,是恒王相当熟悉的深宫怨妇一贯有的表情……
这一眼,恒王就打了个哆嗦,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后宫里那些失宠的怨妇。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进去一趟,出来用这个眼神看着本王?”
“妾身不敢,妾身自知身份不够,蒲柳之姿能被殿下怜爱,是妾身有福气,只是殿下若是早就与人有了孩儿,又何苦瞒着妾身?妾身是那种容不下一个孩子的人吗?”
恒王妃越说越委屈,豆子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恒王一脸莫名其妙。
“你到底在说什么……景王妃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问妾身新妹妹进府的事情,还有新妹妹诞下的孩儿,殿下还是一起接进来吧。”
恒王一下听明白了!
“你是说,景王妃告诉你那个孩子是本王的?”
恒王妃摇摇头,捏紧了手上的帕子。
“未曾,是妾身自己猜想的,王爷,妾身自幼也是按照当家主母的规格被养着的,后院里的事情,妾身懂。王爷若是真当妾身是枕边人,日后还请莫要隐瞒。”
恒王微微皱眉,头疼了。
景王妃没有明说那个孩子是他的,那就是说景王府确实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景旭真就这么愚蠢,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去查清楚?
“爱妃多虑了,那个孩子确实不是本王的,本王已经请旨让孩子进宫,也算是给她的一个造化。若是本王的孩子,无论如何也是要养在身边的。宫里那样的虎窝狼穴,本王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去以身犯险?”
恒王妃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可是既然如此,王爷又何苦要迎娶那个崔二小姐?”
“这都是陛下的安排,爱妃,你我不过都是陛下手上的棋子,本王又能如何?”
恒王妃对上恒王有些苦涩的脸,心中一软。
“是妾身错怪了王爷。”
恒王拉着她的手,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爱妃还是先想着怎么给本王生下我们第一个孩儿吧,那可是本王的嫡子嫡女,本王还期待着呢!”
恒王妃脸上一红,羞赧极了。
“景王妃说,翟夫人去向景王世子里提亲,被她拒了,所以翟夫人送去的药草她都没收下,看着那些草药就想起来翟夫人咄咄逼人的脸。”
恒王:“……”
兵部侍郎那个愚蠢的夫人!
他是让他安排一下去试探景王府知不知道景王妃和小郡主中毒的事情,那个蠢货怎么就趁机提起了和景停云的婚事?
现在景王府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看得上他们区区一个兵部侍郎吗!
“真是蠢货……”
“王爷,依妾身看,既然翟夫人一心给自家女儿攀高枝,不如我们就成全了他们。”
她藏下眼中的怨怼和仇恨,恨不得把翟夫人给撕了。
她是恒王明媒正娶的妻子,刚进门还没几天,翟夫人就想着把自家女儿塞进她丈夫身边?
真是无耻!
“这件事王妃去办吧,京城里多的高枝,找一个对本王有用的,让她尽管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