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武帝一向这么喜怒无常,老太监也不敢多说话。
他将手里的画扔在地上,暴怒之下掀翻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
“还等着干什么!把这幅画拿去烧了!把李呈蓉给朕召来!丢人现眼的东西,还嫌自己丢脸丢的不够多吗?”
老太监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一个劲儿给安武帝顺气。
“陛下,保重龙体啊。老奴已经让人去召大长公主,想必大长公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宁御史那边,陛下要如何处理?”
安武帝喝了好几口茶,才把这口气给顺下去。
“宁御史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和朕有什么关系?他非要凑上去招惹景旭,又不是朕让他去的。”
宁御史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就算是在安武帝面前也没少摆架子。
“朕有的时候不好训斥,景旭帮忙气气也是好的。”
臣子之间斗争,对上位者来说那都是好事。
他们内斗得越厉害,他的皇位就更加稳固。
“陛下英明。只是宁妃娘娘那边怕是得了消息以后不会善罢甘休。”
老太监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脸色。
安武帝已经拿出了新的画纸,准备重新画画了。
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她要闹,就自己去问她爹都做了什么好事,在恒王婚宴上辱景王,还差点打了景旭的女儿,说出去朕都觉得丢人。”
宁御史毕竟年事已高,做的事情却依然这么没边没际。
老太监看安武帝没有任何要管的意思,也没有再说话。
安武帝眯着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画笔上多出来的狼毫,漫不经心开口:“朕听说,李呈铎府上相当奢华,都比得上朕的御花园了。”
老太监想了想,“是不是要老奴去看看?总要探明虚实,也免得陛下和恒王兄弟失和。”
“去吧,小心些,别被他发现了。”
“是,老奴的拳脚功夫尚可,心里有数。”
安武帝点点头,继续沉迷作画。
他这些年不知道画了多少幅成妃的画,虽然所有的画都是一个下场,但他依然乐此不疲。
就好像这样做,人就可以活过来一样。
他作画的时候也没有人敢打扰,只有老太监站在旁边伺候。
“陛下,大长公主在外面,宁妃娘娘也在外面。”
“怎么一起过来了?让她们一起进来吧。”
大长公主和宁妃一起进殿,安武帝也没有抬头看她们一眼的意思。
“给陛下请安。”
安武帝放下手上的笔,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宁妃,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拿起来笔,在面前的画上添了一笔。
“对了,这才对了,宁妃和你就是眼睛长得最像,总算是对了。”
他在对着自己面前的成妃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发出声音!
被用作对比的宁妃脸色一白,却也不敢开口。
安武帝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画,挥挥手:“烧了吧。”
“是。”
他做完这些心情太好,才有心思看着下面的两个女人。
“宁妃过来吧,你身子骨不好,不要动不动就跪。”
“是。”
宁妃走到安武帝身边,给他按摩。
“陛下作画太累,臣妾给您按一按。”
绝口不提刚才安武帝画的都是什么。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替身,但那又怎么样?
这个皇宫里,能够活到现在的女人谁又不是成妃的替身?
就算是成妃也活到现在,指不定又是谁的替身。
无非就是成妃的死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拔不出来也按不下去,否则又怎么会每次画了画就拿去烧了?
安武帝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要用怎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成妃!
既然如此,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去!
她犯不着和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计较。
安武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大长公主。
“呈蓉,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呈蓉惶恐。”
安武帝将手上的茶杯直接丢在了大长公主脸上!
“蠢货!就算你想算计人,也要拿一个万全之策来,你是觉得别人和你一样都是蠢货?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也配当长公主?”
安武帝生气的不是大长公主想算计景停云。
这种事情如果成功,对他来说也只有好处,至于大长公主是不是为了一点妇人意气,他不关心。
这么好的条件,她都做不好这件事。
甚至还把把柄递给了景旭,要是以后景旭想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大长公主恐怕都没有翻身的余地!
“你这个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好端端的一个公主,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皇兄,我……”
安武帝也没有要和她多说话的意思。
“回你的公主府,没有朕的允许,你别想出来!好好在家闭门思过,想清楚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的,要是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以后就不用姓李。”
大长公主欲言又止,对上安武帝冷冰冰的眼